这时,夏合欢第一时间反应便飞身跃向靳长恭,一把拽着她的手,紧声道:“危险,快走!”
而夏长生则僵硬着身子,震眸看着朝着靳长恭飞奔而去的夏合欢,眸中隐忍许久,渐渐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怨怼。
靳长恭挥开他,连连退了几步,将那些血绘的图腾全部映入眼底后,瞳仁一窒,抿直了红唇。
那是一道双环型阵术,中间有一只圆眼吊睛,长颈四足,虎齿人爪,性凶悍,头有一对角,全生寒气围绕的兽型巨物。
听到夏合欢的话,众人才震醒,一涌而散,飞快地离开原地。
“来不及了!我们都中计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在不自不觉之中将阵法启动,现在我们已经被完全困住了。”
轰轰!只听一阵巨响,以那圆型的阵眼为中心,四周围起一堵铜墙铁壁,它不断地急剧升高,一直高得他们几乎看不到墙顶的程度。
“你破不了,并不表示我们便出不去,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苍帝冷喝一声,蹙然疾射而去。
“陛下!”歌笑嫣一惊,连忙飞身追上。
而玛宝自知自已武功低微,追上前也只是一种负担,于是他便停于原地,只焦急又担忧地看着他们。
此阵就像一口深井,将他们围困其中,无论武功再高也无法顺利攀爬上去。
苍帝试着攀越,却发现那墙壁似打油一样滑溜,根本没有附着的余地,就像是他这么高的距离,也不可能一股作气地冲到最顶。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毁了这里!他想,然而那墙体的金属层却坚硬无比,一掌下去连一个凹陷都不曾出现,无论怎么打都纹丝不动。
“真的出不去了……”玛宝震惊异常,口气难掩失望。
无功而返,苍帝与歌笑嫣重新回到队伍之中。
“丫头,你可能破此阵?”苍帝临危不乱,沉着地问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靳长恭身上。
靳长恭仍旧怔怔地望着地面,她神情带着一丝恍惚:“此阵虽以血为引,却不是杀阵,反而是一道潜龙勿用之阵……对于这种防阵,是没有破解之法的。”
“什么?!”
破不了那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至到死为止!
意识到自己的话造成的一番恐慌,靳长恭顿了一顿,这才回神,据实以告。
“那是因为这一道阵法是为了将猎物困死而设,所以它不需要破,却只有法可解!”
“破?解?那你懂怎么解?”玛宝被靳长恭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着靳长恭,脱口问道。
靳长恭却抚额,望着地面冷冷一笑:“解除此阵其实并不复杂,一是与布阵一般血祭,以足够多的鲜血重新将阵眼再一次浸红,便可将它关闭。二是——人祭,将此阵中被设为人祭的那一个人杀掉,亦可破阵。”
这个阵法华韶曾教过她,也告诉过她如何解阵,当初她只觉得世上竟有如此荒谬之阵,除了以杀止杀,便无其它解阵之法,竟比杀阵还要令人不寒而悚。
“你是说,要破此阵要么杀一群人,要么杀一个人,才能来破阵?”夏长生听懂她话里的禅意。
所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血祭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被困在此阵中只有九人,然而那名人祭他们却又不知道是谁?若能知道谁是那名人祭,杀一人便救全部才能离开,想必多少会动摇着他们。
玛宝看了一眼靳长恭,沉默不语。
歌笑嫣想说什么,却在苍帝眉宇间带着凛着的煞冷之气所摄,咽下了声音。
而夏长生地看了一眼夏合欢。
公冶与暗帝却始终是站在靳长恭身边。
“你们是逃不出去这个阵的!如果你们想要出去就必须杀掉一个人祭,而那个人祭就是靳帝!只要杀了他,你们才能出去!”雪无色不知道何时醒来,他看着他们被困在这里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反而一副幸灾乐祸地冷笑着。
“真的是他吗?人祭?”靳长恭走近他,望进他的眼睛里,又重复一遍道:“你所说的人祭是指靳帝,还是指他?”
雪无色看着靳长恭,似愣了一下,他神色似正常了一瞬:“柳梅?”
他记得她,虽然那是他在失忆的时候的事情,他却依旧记得——在那一块无光灰暗的世界里,他惶惶不可终日,眼前只余一片空芜茫然,而她是第一个想要带着他一起儿走的人。
——然而,最终她却还是放弃了他,却帮着那个该死的魔鬼!
“靳帝就是他,他就是靳帝,这有何区别!”雪无色冷哼一声。
“区别就是——这话究竟是别人告诉你的,还是你为了想杀他而故意扯谎胡说的?”靳长恭嘴角扬起邪肆的笑容道。
“我没有胡说,人祭之人,身上必纹有一只与阵眼相同的巨兽,也就是你们脚底下这一只兽型,你们可以看看,究竟他身上是有还是没有?”
靳长恭闻言脸色一滞,而夏合欢更是神色一震。
他倏地看向靳长恭,错愕不已。
“谁告诉你这一件事情的?”靳长恭眸底几经转变,最后以一种最冷静的态度问道。
雪无色睨了一眼暗帝,皱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脑中一直就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