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宴席上,林墨琰盯着手中的酒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日的那碗银耳百合羹,清香扑鼻,色泽诱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样甜香的汤羹了,最后一次享用是什么时候呢?想不出来了,自从母亲离开,便再也没有这样的幸福了。
幸福?
谈何幸福?现在的他,早已不再奢求幸福,现在有的,只是……
黑沉的眸子,蓦地闪过一丝精光,他轻放手中酒杯,神色恢复如常。
苏紫桥今日安静了不少,虽然还是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但总算没出什么乱子。现在只需等宴席结束,便可高枕无忧了。
“楚桥。”难得这么细声细气,她总不会再和自己闹别扭了吧。
“楚桥?”怎么没反应,还在生气?他转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苏紫桥竟然不见了!
该死,自己真是大意,竟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刚刚还夸她来着,没一会儿就给他添乱。林墨琰沉着脸,恨不得立刻将她的脖子给拧下来!
苏紫桥才不管这么多,要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简直是要人命。跳舞,没看头,几个女人凑在一起扭啊扭的,哪有现代的街舞、拉丁舞、踢踏舞来得有意思?弹琴,更没意思,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听得人只想睡觉,要她说,干脆来点摇滚乐,那叫一个爽啊!最要命的是那个唱大戏,哼哼唧唧,拖拖拉拉,一个字掉得老长老长,几乎把人的神经都给拉直了,听着就烦!
出来透口气,省的憋死!
她这样已经很小心了,整个一天她都没说什么话,虽然如此,那个毒舌男还是嫌自己话多,要知道,她不说话,就等于是在慢性自杀,她可是很热爱生命的,怎么能自杀呢?
所以,她便来个人不知鬼不觉,悄悄跑了出来。
嗯,现在要做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皇宫大是大,摆设精美是精美,东西好吃是好吃,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自由!不自由啊不自由,这么不自由,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往皇宫里跑,想不通,真真想不通。
一想不通,她就觉得奇怪,一觉得奇怪,她就开始好奇,一开始好奇,她就非常兴奋,哎呀,她这是怎么了,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家的家务事,她啥时候变得这么鸡婆,受不了啦!
咦?这是哪里?停下胡思乱想的她,忽然间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迷路了!
啊,真巧,她相信这一定就是真理,要不然怎么就让她给遇见了呢?
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被人误会,把她当成刺客给咔嚓了,那死得可真是冤枉。
顺着来时的路总可以回去吧,虽然这样有可能会迷的更深,不过没办法了,谁让这千古定律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这探探,那摸摸,都怪天太黑,一抓一摸瞎。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她停下脚步,可怜巴巴地仰天遥望。“天啊,请给小女子指一条明路吧!”
“阿桥,找不到路了吗?”陌生的气息袭来,带着清淡的龙涎香味道,轻轻从后面将她拥住。
呃,怎么回事?老天爷下凡来了么?
“阿桥,我终于见到你了。”身后的男子,有着一把低沉性感的嗓音,轻微的气息拂在耳畔,酥酥痒痒的。
乖乖,这是怎么一个状况?原来,这楚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明不白和皇宫的人牵扯上关系,朝三暮四,勾勾搭搭,红杏出墙,男娼女盗……啊呸呸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来她脑袋是有点不清楚了。
“啊……”正在胡思乱想的苏紫桥蓦地一震,双颊立刻变得如火烧般热烫,身后的男子竟然……竟然吻上了她精致小巧的耳垂。
耳朵上湿濡火热,后背又抵在男子健壮的胸膛上,她吓得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直跳,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你你你……你是谁?”
身后的男子放开她,用依低沉魅惑地声音道:“阿桥,你忘了吗?我是你的煜哥哥啊。”
煜哥哥?谁是煜哥哥?
男子轻笑一声,将她扳到面前,“阿桥,看清楚我了吗?”
月光虽淡,却勉强可以看清男子的容貌。喝!又是一帅哥!
细致的五官,流畅的轮廓,斜飞的剑眉,璀璨的眼眸。薄唇,高鼻,长发飘。呵呵,真像是做梦啊。
难道古代的帅哥都这么多吗?也不知自己是赚了还是亏了,总之就是感觉很不爽。
“那个……我好像……不……不太记得了。”呼,怎么一句话说起来这么费劲啊。
“不记得?”男子眉目一蹙,焦急起来:“你看清了吗?”
“嗯,看清了。”现在,她已经不紧张了,因为,对面的人比她还紧张。
男子盯着她看了一阵,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声一叹:“我知道,你在怪我、恨我,所以装作不认得我。”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是啊,无冤无仇的,恨他做什么?
一句话还说完,男子忽然欣喜起来,一把抱紧她:“阿桥,你说的可是真的?”
晕倒!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着,天下有这么白痴的人吗?唉,虽然是个大帅哥,可惜脑子不怎么好使。
“野蛮女!野蛮女你在哪?”不好,是林墨琰的声音。
“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出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哎呦,来威胁了。
“野蛮女,我看见你了!”妈呀,眼神不会这么好吧。
下一秒钟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