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可比当初半死不活地好多了。”秦筝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话并不好听,不过李清河并没有发火的征兆,或许是母亲多年的冷遇,让他的忍耐力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公子,这两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庄主的贵客。”飞羽在一边小声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秦河上救了我的,便是两位吧?”李清河虚弱地笑了笑。
“算是吧。”秦筝耸了耸肩,无奈道,“本来想钓鱼当晚餐,结果钓上来一条美人鱼,还抢了我的晚餐。”
“小姐大恩,清河无以为报。”李清河抬起头,一脸的诚挚。
“公子,您先喝了药吧。”飞羽端着托盘走过去。
“谢谢。”李清河端起药碗,看着那漆黑如墨的药汁皱了皱眉,随即屏着气,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秦筝不禁偏过头看看楚涵秋,见他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沉默着静观其变。
“真苦,下次能加些甘草或蜂蜜么?”李清河苦着脸道。
“这个……药的成分不好改吧?”飞羽为难道。
楚涵秋走上前,拿过空碗,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些残留的药汁,缓缓捻开,随后将碗丢给飞羽,又一把抓住了李清河的游完把脉。
“唉,你!”飞羽这才回过神来,刚喊了一声,却被楚涵秋回头一个冷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你是大夫?”李清河目光一亮。
“楚涵秋。”楚涵秋淡然道。
“啊,您是楚神医!”飞羽呆愣了一下,惊喜地叫起来。
楚涵秋收回手,转回桌子边坐下,拿起笔墨,一边写一遍道:“内伤好了七八成,看来落日山庄的大夫也不全是酒囊饭桶……怕苦的话,我另外开个方子,虽然见效慢些,但调理得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谢谢楚神医。”飞羽眉开眼笑,比李清河还开心。
“只是……听说楚神医医人的条件非常……我怕我……”李清河垂下了眼帘,犹豫道。
“算了。”楚涵秋转了转毛笔,一手撑着下巴,有些懒散地道,“被人知道你是我救的,却医成这样子,有损我的名声。”
“那……多谢楚神医。”李清河浅浅地一笑,不算很漂亮,但干干净净的,让人很有好感。
“去煎药。”楚涵秋把字迹未干的药方往飞羽怀里一拍。
“现在?”飞羽呆了呆。
“怎么,喝药还要挑个良辰吉日不成?”楚涵秋一挑眉。
“不不,我立刻去!”飞羽飞快地摇头,赶紧抓着药方跑出去。
“对了,不知道清河公子怎么会被人追杀至此呢?”秦筝忽然问了一句。
“这个……其实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注意财不露白的道理,才会引来的麻烦,幸好有两位相救,舍弟也来得很快。”李清河道。
“你和青阳……感情不错?”秦筝顿了一下才道。
“嗯……还不错。”李清河又笑了起来。
“那就好啊,看起来他还挺关心你的。”秦筝的话很平静,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讽刺。
李清河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干脆沉默不语。
“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秦筝,想必清河公子听说过?”秦筝一拍脑袋,恍然道。
“酒仙的大名,清河自然是如雷贯耳的。”李清河道。
“那八成不是什么好名声。”秦筝一摊手。
“不……秦大侠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实在是难得的义气中人。”李清河摇头道,“至于其他……秦大侠的私人生活如何,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又干他人何事?”
江湖周知,酒仙秦筝虽是好色如命,却从未有强迫之事,两厢情愿,便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说的好。”秦筝倒是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个男人的想法,倒是甚合她的口味,只可惜……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啊。
秦筝喜欢美人,同样天下皆知。
“我想回去了。”楚涵秋站起身。
“那清河公子要好好休养啊。”秦筝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多谢。”李清河望着他们,眼中也有几分疑惑。
难不成……今天她就是专程带着医仙来给他看病的不成?
另一边,走出门的秦筝也一下子沉了脸:“他在隐瞒什么。”
“李青阳既然放心在这里不设守卫,不是证明了他不怕李清河会说什么吗?”楚涵秋一撇嘴。
“先不说这个。”秦筝停下脚步,一点他的嘴唇,轻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那药有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大不了。”楚涵秋淡然道,“只不过会让人虚弱,没有力气,损耗人的精力而已。”
“而已?”秦筝睁大了眼睛,隔了一会儿才道,“那你让他喝下去?”
“他不喝,我怎么准确判断药性?又不好检查得太明显。”楚涵秋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筝无语……好吧,她应该知道的,在这方面,这人到底有多偏执。
“他都喝那么久了,再多喝一碗死不了的。”楚涵秋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给他开的,是解药?”秦筝又道。
“本来不是毒,何须解药?”楚涵秋像看白痴一般看了她一眼,“既然那药损耗他的身体,那我就开补药,不回来不就得了。”
秦筝闻言,顿时哑然。
“然后呢,那个端木流云重伤,不会又想我救吧?”楚涵秋道。
“不……是要你看看,他究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