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落叶纷飞。夕阳已逝,只余天边的那片晚霞,鲜艳耀眼。一辆拉着木材的骡车缓缓地走在这条通往杭州城的官道上。赶车的年轻农夫眯着眼半倚在柴禾上,任由着骡子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从一旁的树林里冲出,奔进官道。当农夫惊觉之时,马已经往骡车直撞了过来。双方眼看就要相撞,马上的少女一扯缰绳,骏马一声长啸、直立而起,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弧度从车上跃了过去,留下农夫一脸的尘土。
上官无伋长发飘扬,犹如刚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战士,英姿勃发、神采奕奕。就如寒枫所说,森林的另一边早已备好了两匹马,她先割断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用掌风将它惊走之后,这才飞速地跃上了另一匹马,扬长而去。
此刻她的脸上正带着得意的笑容,为顺利地摆脱寒枫而感到高兴。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多久。她又想起了寒枫那熟悉的身形与声音,心中似曾相似的感觉更加强烈。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呢?
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
正想地入神,□□的骏马突然一声嘶叫,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向地面。然而上官无伋的身手何等敏捷,飞快地从马背上跃起,凌空一翻,稳稳落了下来。她锐利的目光一扫,立即发现了前面的路上横着一根麻绳。正是这根绳子,将马绊倒了。
哪个王八蛋!敢来害我?
她目露凶光,一把抓住绳子,猛然用力,将绳子两端的人从草丛中拉扯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两人滚作了一团。
“大小姐饶命!”
两人摔得不轻,一边求饶,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但等他们看清上官无伋的模样时,不由地全身一震,脸上现出了错愕的表情。与此同时,“嗖”“嗖”声响,从两旁的草丛和树林中跑出十几个武装大汉来,将上官无伋团团围住。看他们的衣服装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院武师。其中带头的大汉朝她看来,亦是一愣,向地上的两个人道:“怎么回事?大小姐呢?”
“小的没……没看清,认错人了。”
“废物!”带头的大汉怒喝一声,这才问上官无伋,“姑娘没伤着吧?”
上官无伋寒着脸不说话。
前一刻,她还神采飞扬、踌躇满志,下一刻她的马就倒在地上,还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包围着,你说她的心情能好吗?马腿受伤,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不时发出几声惨烈的嘶叫,让她的心情更添烦躁。
“姑娘?”带头大汉打量着她,“您没事吧?”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上官无伋冷笑道:“如果你不能马上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恐怕出事就是你们了。”
带头大汉微一错愕,没有料到这样一位娇美可人的少女会如此难缠,但毕竟还是他们有错在先,只好客气地抱拳道:“在下沈家总护院邴偃啸,方才是我们认错了人,误伤了姑娘的马,在下向您赔罪了。若姑娘不嫌弃,就将我们的马赔给姑娘一匹,如何?”
他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即往树林走去。
上官无伋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笑容刚刚浮现,那名去牵马的武师突然一声惨叫,就像受到强大的冲击一般往前扑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另外的两名武师急忙赶上前去,但在踏出几步以后,都发出了一声惨叫,也倒了下去。三个人都伤得不轻,在地上□□着打滚。
余下的人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器,往上官无伋看来。而所有目光的焦点,我们的上官大小姐,却还在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邴偃啸的脸色也变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声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一点意思都没有。”上官无伋的目光滴溜溜地在他们中间打了个转,微笑道,“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够资格跟我单打独斗的人,能有什么意思呢?这样吧!我也没时间陪你们慢慢玩,干脆一起上吧!”
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不可抑制的怒意,往她逼来。
上官无伋好整以暇地将手负在身后,缓缓地踏前一步。就在恶战一触即发的时刻,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女声。
“住手!”
话音刚落,一道纤细的紫色靓影就从上官无伋身后飘了过来,轻轻地落在双方之间。她面朝上官无伋而立,使她一眼就将这张清丽脱俗的脸尽收眼底。
和上官无伋的甜美精致不同,她的美中透着丝英气。柳眉高挑,眼眸漆黑明亮,雪白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色,虽是小巧的瓜子脸,却带着令人凛然不了侵犯的我威严。身材修长姣好,一身紫色劲装,手握一柄装饰古典的宝剑,柔媚中隐现霸气。
见到她,邴偃啸等一众武师俱是一愣,随即恭敬地道:“大小姐!”
紫衣女子却在看着上官无伋,平静地道:“姑娘请勿动气。他们若有得罪之处,我向你道歉就是。”
上官无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笑道:“你就是他们的大小姐?你来得正好,他们弄伤了我的马,你看该怎么办呢?”
紫衣女子瞄了眼地上的马,微笑道:“他们是来找我的,看来是误中副车哩!如果刚才经过的是我,想必是要被绑回去了。”
邴偃啸闻言忙道:“属下只是迫不得已,是老爷……”
紫衣女子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