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岚冷静地想了想,觉着傅惟慈说的有道理,可若是寻常欺负也就罢了,舒文骞分明是要往死里折磨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舒文骞不敢如何的,顶多出出气也就算了,现如今咱们和他的梁子结下了,他满肚子怨气,未必能放过那姑娘。”傅惟慈若有所思地垂下头,浅笑渐渐有了苦笑的意味。
这才是关键,毕竟对舒文骞来说,找到那姑娘易如反掌,但愿他别丧心病狂的拿女子出气。
江书岚懊恼地快哭出来,自责地掰着手指头,被傅惟慈这么一提醒,她也觉着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别担心。”傅惟慈抓着她的手,眉眼平静地毫无波澜,柔声道:“今日巳节,有那么多人陪着他闹腾,玩够了就会把这茬忘了的。”
这话安慰江书岚,也是安慰自己,舒文骞成日沉溺在声色犬马中,转头就会把平淡无奇的女子忘掉的。
进庙拜佛,江书岚始终心不在焉,傅惟慈觉着自己不该说那番话,让她忧心忡忡的,可把利害关系讲明,往后她才会长记性,少吃亏。
匆匆地在庙会转了两圈,江书岚兴致寡淡,她第一次觉着身边这个在外两年的闺中好友,不再是曾经心思单纯的姑娘。
如今的她行事周全,心思细腻,她拦着自己不想惹事,见舒文骞不好对付,索性垮下脸来与他争锋相对。
张弛有度,进退有方,不知不觉闷闷地小慈变得聪慧勇敢,而自己仍是痴痴傻傻的小姐,比起她来,甚至不如她一根手指头。
江书岚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傅惟慈,见她正饶有兴致地挑选彩色的帕子,眸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羡慕,甚至还有丝丝崇拜。
“书岚。”傅惟慈一扭头见她正盯着自己出神,噙笑观察了两眼,扬了扬手中的帕子:“想什么这么出神?”
“小慈。”江书岚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蓦地搂住傅惟慈的胳膊,眨巴了两下无辜的眼睛:“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变聪明?”
“我这么笨的怎么教你变聪明,怕是要把你带的比我还笨。”她用帕子扫了扫江书岚的发髻,笑问:“你瞧这帕子好看不?你喜欢绿色,这张给你,我喜欢粉色,这张给我,你看连绣得花儿都一样。”
“小慈,你就教教我,免得我母亲总说我脑筋不够用,我本来还觉着自己挺聪明的,今儿听你这么一说,才顿悟自己是真笨,你教教我嘛。”
江书岚搂着她的胳膊就不撒手,对眼前晃的绿色帕子毫不在意,似有死缠烂打之势。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怎么教你?凡事不如多想想?从自己的立场,再从对方的立场,好人就用好人的思维,坏人就用坏人的思维。”
傅惟慈说到最后觉着江书岚或许学不来,坏人的思维自己之所以能揣摩出舒文骞的心思,或许是因为自己本就不是善类。
她希望江书岚能保持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保持这份天真无邪。
“等你成了亲,或许就能无师自通了。”傅惟慈揣好帕子,拖着江书岚往马车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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