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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綦微微抬眸,目无波澜。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免了!”
怎么会这样?张妁儿,心里不甘。虽听说过凌綦的为人,做事凌厉果断,性情冷酷狂傲无比。可是见他对自己的王妃如此的温柔。
张妁儿心中一悸,嗫嚅道:“是。”
阿馥淡淡的瞟过眼前一身紫色耀目的张妁儿,心想:她还真会找时机来搭话。想抢我手里的男人,试试下辈子有没有可能!?
张妁儿反倒是朝着阿馥盈盈而笑,稍稍行礼之后,这才从后面的丫环手里拿过一个包袱。恭敬地说道:“王妃,小女子闲暇下来,做了些小孩的衣物。希望王妃会喜欢。”
阿馥笑了起来,抬头对视凌綦说道:“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让张小姐想到了。没想到我们的孩儿还没出生,就有人对他好了。”
说罢,女子接过张妁儿递过来的衣服。便坐在亭廊栏杆处。打开一件一件的翻出来。手艺很好,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如此的精细。阿馥浅浅而笑,一件件的仔细翻看,还真怕眼前这张家小姐给自己孩儿下什么蛊咒之类的。
张妁儿见王妃如此欣喜,倏然盈盈笑道:“小女子手拙,做不出太花哨的。王妃如果觉得好便好。”
说得倒还谦虚,只是张妁儿那眼光里的精锐,瞬间闪过。换上真诚的笑意。
“啊呀!”阿馥猛地一缩手。蹙眉道:“张小姐还真是诚朴之人,都知道自己手拙。”还敢拿出来?!
那红红的小褂处,赫赫地插着一支断掉一截的针头,泛着诡异的芒光。阿馥抬手,指尖处被刺破,流出淡淡的血液出来。
凌綦面色有些难看,回蹭怒视了一眼,此时一脸惊愕的张妁儿。赶紧抬起阿馥的手,放入嘴里柔柔地吮吸着。
阿馥紧紧地拧着柳眉,看着男人那红唇吮着自己的手指。半天,这才幽幽地说道:“没事了。”
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抬起凌綦的手仔细地察看起来。便问道:“你没痛吧?”
“还好,吓了我一跳!”凌綦笑道。
“那就好。下次我把这咒给解了。”阿馥扔掉手里的衣物,环住男人的脖子。样子亲密暧昧至极。
“谁同意了?!”凌綦一把抱过她。“回房去吧。胧夜过来之时,我们就回京了。”
完全无视了此时一脸仓皇的张妁儿,地上五颜六色的锦布小衣裳洒落一地。张妁儿的脸角抽了抽了。脚下却是使劲地揉捻着地上的那些衣物,她狠狠的一眯眸,透着阴鸷之光,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王妃手段如此之高。
“小……小姐?”身后的丫环,见到张妁儿发怒阴狠的表情。吓得往后缩了缩。颤声道:“老爷让您去前厅。”
“连针头都看出来了?小芝,去查查这些衣服是哪个贱民做的。回头,让她去伺候黑枣!”黑枣是一只巨型藏獒。
丫环的身体顿时颤抖了起来,那些衣服是她的姑母做的。可是怎么能说?只能嗫嚅道:“知道了,小姐。”现在只希望她们小姐,过了一夜,就把这事给忘了。
推开房门,一室淡淡的荷花的香气萦绕过来。房间中间的梨木方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或开或艳的荷花。
“陶丘。”阿馥叫道。一道绿光闪过陶丘那妖艳绝绝的笑脸便露了出来。轻风从门外吹过,吹过男子的银发,一片飘逸。
“主人,喜欢吗?”他指了指桌上的花。
“好香啊,喜欢。不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阿馥嘴角噙笑,刚才经过湖塘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荷花。
陶丘淡淡而笑:“平陵镇内荷花池畔的荷花尚在,所以我就采了两支。”
见阿馥拾起荷花,笑靥如醉。那嫣红的荷花顿时逊色不少。回眸对凌綦说道:“好漂亮,呃?你怎么板着个脸?有什么心事吗?”这里没人欠他银子?
凌綦俊脸微微缓和了一下,冷冷道:“没什么!这花真是难看,快初秋的了,还能妖艳到哪里去。阿馥,回府,我帮你把府内的梨花捂开了花,那才叫秀美。”
“真的吗?呵呵,……不过那是春天才开的。到冬天之时是不可能开花的。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它在冬天也开吗?”阿馥淡淡而笑,好奇的眸光盯着凌綦。
凌綦一怔,缓缓而道:“用炉子给它捂着,我一定能让它开的。”睨了一眼,阿馥手里的荷花,接了过来。朝着窗外便扔了出去。连带花瓶一起。
陶丘的目光有些愤怒,见阿馥在此也未发作,只是嗜血的红眸狠狠地剜向凌綦。可恶的男人,简直让妖都有种抽他的冲动。
“好吧,其实梨花最好看了。”阿馥淡淡而笑,抬眸望向陶丘见到妖精那失落的目光。“荷花的香味很好,淡雅清远。我也喜欢。”
阿馥深知这一人一妖一斗起来,震动肯定会不小,而且有殃及池鱼的可能,只能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陶丘。我叫你去打听的平陵城最大的寺庙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南基寺,陶丘走到山下,便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那好,我们把桑若的灵魂送到那里,请那里的和尚超度吧。”阿馥似若有所思。“凌綦,我们改道并州,到平陵城去,好不好?”
“可以。”纳兰杜仲的这个人情,他自然也要还。只是不喜欢眼前这个妖孽看阿馥的眼神。
下午的阳光有些暖意。一室倾洒进来。一路回天都,至少要二个月多的时间,现在又绕道并州,在途中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