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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天边一片晕暗。纳兰夕拓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忍住心中的恐意。
“对准她!对准她!”他几乎颤抖的急吼。好歹有张王牌在手里。只是希望凌綦能在乎这个女子。
一阵窸窣的声音,箭弩拔张,如此的整齐。纷纷对准了此时,正悬吊在城墙之上摇摇欲坠的女子。只他凌綦敢上前一步,那数千支泛着嗜血光芒的利刃。随随便便地便可以把那女子射成刺猬!
凌綦紧握着双拳,身上怒叱的暴戾之气。让人窒息!
看着女子破碎的罗裙,裙摆处是斑斓的血迹。男人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心被一支利刀一块块的划开来。
阿馥!
一滴滴殷红的血水从女子身上流了下来,触目的惊心。滴落在灰尘的地面,如一朵盛开得妖艳的桃花。
“放下她!”男人冷冽的声音,如夏日里的惊雷。随之漂落下的雨水,瞬间结成了冰!
狂风狠狠地吹起地上的尘埃,卷起无数个浑浊的旋涡。凌綦冷酷如霜,刚毅的面容是嗜血前的残忍。
“你不要妄动!不然她必死无疑!”纳兰夕拓狠狠地瞪着狼样的眸子,心跳加速。千万别要过来,希望这女子是他的软肋才好。
“愚蠢!”男人吼道,不知是在恨自己还在与纳兰夕拓白费口舌,致使阿馥又多受几分的痛苦,还是在喝叱城楼上那个明明心惊胆战,还有妄图镇定的成苍大王子。
一声响雷。
挂在城楼上的女子微微一动。
“啊……”凄婉的声音叫了出来,让他心痛到眩晕。
阿馥最怕打雷了!她怕!她痛!
男人踏马一跃而起,凌綦手里的残虹剑顺势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一线萦绕便挡在了女子的身前。
纳兰夕拓见此,慌乱大叫。“放箭!快放箭!”
男人的一身墨色,如地狱的修罗般鬼魅。在身后的长披随风长扬,如张起一张巨大的黑色羽翼。
萧瑟的狂风夹杂着疯狂的雨点。下得更加的磅礴。
无数枝带着白芒的箭矢,飞射过来。女子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无助。
“别过来。”阿馥轻唇着苍白的小唇。“不要……死……”不要他死!不要他冒险!
围绕在女子身边绿色的光芒,顿时变成一片火红,陶丘火红的长发丝丝狂风。全身的如罗刹般的戾气挡住了外围的冷箭。
那些狰狞的箭矢遇到极大的血戾气墙之时,纷纷化成一堆细屑的灰尘。
“主人……陶丘来了。”血红的眸子,顿时变成温柔起来。紧紧地抱着女子轻渺的身子。妖冶的面容如洒落一层薄霜。
一道白芒的剑气扫断绳子,陶丘抱着女子的身子直直下坠。
盛阳城楼的将士一惊,从未见过如此惊诧的一幕。妖孽?那个能飞得如此之高,突然出现在女子身边的男子绝对是妖孽!
而那个一身阴寒血戾的男人,绝对是魔鬼。他们才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事情。两个如此厉害的男人,竟然只是为了这个吊在城墙,不知天高地厚的娇柔女子!
顿时城楼上一片混乱,天朝的将士架梯已经逼近了楼顶。
“凌綦……”女子紧紧地抓着陶丘的衣襟,紧闭的双眸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陶丘轻然地落地,却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把他拉开来。凌綦一脸的焦急,“放开她!”
墨绿衣衫的男子,怔怔地退了几步,脸上一片哀伤之色。雨水离他三寸之时,颤栗地躲离。不敢妄肆!
陶丘留恋地望了一眼,随之隐入残虹剑内。泛出一道红色的光芒,一声沁啸!
“阿馥,阿馥……”凌綦发疯似地拔开女子额前的凌发。女子脸上的苍白之色,如一道带毒的匕首般,直chā_tā的心脏。痛得让他窒息。
“阿馥!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紧紧地抱着女子如飘羽般的身子。“阿馥……”为什么不应他一声,让他感觉如此的剜心。
狠狠一扯下身上的长披,包裹在女子单薄的身上。阴寒的眸光狠狠地盯着城楼,今天他们全部都要付出代价!
“……綦……”女子睫毛轻颤,如此温暖狂烈的气息。好熟悉,她居然还能感觉得到。“我……”还活着吗?
可是为什么有股奇怪的力量,正慢慢地抽空着她的身体。
“没事了……没事了……”
他狠狠地自责着,为什么让她受伤!自己简直没用至极!
屋外的雨水还在肆意的倾泻着,刚刚被血洗的盛阳城。雨水与血水冲击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刺目而狰狞。
一名年老的大夫一脸土色,跪在那里颤颤地发抖。
蓦地,帷幔拉开。另一名灰衣长衫的大夫走了出来。脸色依旧如纸。“王……王爷……孩子恐怕……恐怕……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只刚劲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男人寒声问道:“恐怕什么?”
孩子!那是阿馥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王妃她……她的身子本不宜受孕,那孩子本是活不过三个月,可是最近的这个月似乎在刻意用至烈至躁的药物在维持着孩子的性命。”跪在地上的大夫,嗫嗫地说道。
“闭嘴!本王问你,到底能不能救!?”他怒了,凌厉的眸光如一把长刃。让眼前的大夫可以死得体无完肤。
“啊……,小……小人……”
凌綦倏地放下他来。“无用的庸医,留着何用!?胧夜!”
胧夜见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