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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馥瞟过一眼掉在地上的碎片,接着对李夫人说:“夫人也心甘情愿吗?夫人对自己的夫君想来也是鞠躬尽粹,死而后已!替他生儿育女,管理这个家。这其中的辛劳他从来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反而还想把你休了。弄个更年轻漂亮的放在身边。”
李夫人的突然变成冲动了起来。“那死鬼实在是太没有良心,想当年他寒酸之时,对民妇那是百般的好……谁知发达了之后,不仅收了十房小妾,而且还有事没事的辱骂曾经与他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公主说得对,凭什么男人妻妾多了就是fēng_liú倜傥,女人要是有几个男人便是水性杨花……放荡形骸!”
李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第一贤夫人,压力与苦水,早就想一触爆发了。现在却被这公主一挑拨,更是怒不可遏。叨叨唠唠地说了一大堆。
榻上的男子,没想到事情反倒变成了适得其反的地步。越看越觉得这贤夫人如深宫怨妇般让人不可理喻!
“够了!”突然站了起来,凌綦怒吼道。先前还真是低估了这公主挑拨的能力。
李夫人顿时禁声,刹时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惊惧!嗫嚅道:“王……王爷,民妇一时……一时失礼……”
没人说她失礼!只不过是偶尔冲动而已。阿馥一脸无害的笑。
凌綦眸中一片怒叱,再看到阿馥那小人得逞的模样,更是气愤得紧握硬拳格格作响。咬牙道:“没想到贤夫人这么多年来竟然这么多的委屈!”
这奶娘是怎么找人的?
“没……没。民妇没有委屈,”说时李夫人扑腾一下跪了下来。“请王爷饶恕!请王爷饶恕!”
“夫人过错了什么让本王饶恕的?!”回眸瞪了一眼阿馥。见她躺在椅子优闲得很,那两只小蹄子,竟然搭上了书桌。
本想把她调教成一个淑女,谁知把调教她的人变成了怨妇。凌綦的脑子开始痛了起来。
“民妇……”李夫人不知她错在哪里了?“民妇这就回家,闭门思过。坚决杜决对夫君不满的思想!”说罢,赶紧退出去!
阿馥见她走了,站起来。也欲走,却被人扼住了手臂。好痛!每次都这样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阿馥!随本王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着她就走。气坏了!简直是气坏了!就连第一贤夫人都被她弄得刁钻自恣了。
阿馥咬着牙,被他一路拉得连两只蹄子都用不上,直接就被拖着走了。甩也甩不掉。
“住手!住手!放开本公主!本公主自己会走!”眸中的银豆涮地挤出一几滴。
不要又用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引他同情!他已经有免疫力了!凌綦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停手。
耳边是萧瑟的风声,眼前是怒气冲冲的男子。廊道两旁的枯叶偶尔飘然卷起几片,然后随着一阵衣袂飘动的飒风一片起伏。
路过的家奴们纷纷避而远之。
男子推开书房的门,把女子往地上一丢。女子被丢得晕头转向,随后便是几十本教育女子德行的书籍,被扔到了她的身边。
“好好在这里学!学不会别想出来!”男子吼道。门被一声巨响合上。男子拂袖而去!
“他干嘛不把门直接摔烂?”阿馥低嗤道,随手翻了翻手里的书。
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在书房里四处搜索起来。
望月轩——
凌綦怒愤地一把推门而入,正坐在榻上绣着那朵牡丹儿的含月一惊,手上的绣花针便刺入了指腹。
娇柔地叫痛一声,便是满目眸光幽怨地望着推门而入的人。脸上却是一脸的欣喜,谁说她卖阳春面的就不得宠了?大白天的王爷不是来了吗?
凌綦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含月却如饮了甘蜜一般,直接将自己给贴了上去,娇滴滴地叫道:“王爷。”
凌綦扬过满意的微笑,女人就应该如此。惟命是从,以夫为天。那公主!想想都让他窝火。
含月一怔,见到凌綦眸中闪过一片怒叱的火焰,心下一惊。脸色有些恐慌,她到底是哪里错了:“王……王爷,含月……”
“含月怎么了?本王没说你什么呀?”他微微蹙眉,这太没个性的,也让他有些不自在。
含月一惊,随即换上娇媚的笑意。“含月,只是见王爷如此待含月,心中感喟。不免有些失神。”
说时,缠上了他的身。女子身上的薄纱却是不轻易的掉了下来。露出滑如凝脂的玉肌。
……
玥彤轩——
“什么,王爷在望月轩?”拈花玉指,一使力,那手心里的梅花便无声息地被毁灭!
“小……小姐。”侍女一惊,嗫嚅道。
“那含月到底有什么资本?凭什么王爷就要她那儿去了?”女子眼神阴冷至极!
“听……听丫环们说,王妃惹王爷生气了,王爷路过望月轩就进去了。”
“哼!连玥轩,就在望月轩旁边,王爷竟然没来!”玥彤寒声道。王妃不是威胁的对象,迟早会死的!倒是那个卖阳春面的女人。
……
玥彤沉默了许久,似是想到什么:“如儿,你先前说王妃烧了竹意轩,便搬到王爷的行云阁去了?”
“是……”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说罢,扬起得意的微笑。把点燃的蜡烛便朝着房间里的帷幄点去。瞬时引起一片火光。
侍女一惊,端起手里的水盆便朝着火光处沷去。咝的一声,便灭了。
玥彤阴冷至极,怒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