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去了!”
“嗯!啊?”
“你明早再来!”
白衣青年,也未再搭理苏凉,劲自回身转到屏风后,进了内堂。独把未回过神儿的苏凉,一人留在前厅,置之未理。
眼睁睁看着白衣青年转进了内堂,苏凉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略微的扯了扯嘴角。诺大的厅里,苏凉独自愣着。
白衣青年让他回去,可他不知道回去哪里。脑子里,混混沌沌。
本是半夜行至此地的苏凉,一直是错乱慌张,此时,独自一人,慢慢地清明了不少。这才注意到自己来了个什么地方,里面有些什么摆设。
很普通的厅堂,与后堂由一很宽的黑色屏风遮挡着,厅里两侧均放着桌椅板凳。看来看去,并不像是个做生意的铺子,倒像是商人待客的厅堂。
到处是黑色,窗子、门框、桌椅、地面,尤其是那面屏风,完全是黑色的。上面有些什么图案,烛火过于暗淡,苏凉根本看不清楚。
恢复常日神态的苏凉,身子也不再麻酸,把后背靠在椅背上,又是长长地吐了口气。
连日奔波,一夜的惊吓,苏凉竟然不由地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地亮了,东方红日慢慢升了上来。
可是,苏凉却沉沉的睡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刚才的白衣青年,出去了,又回来了。他更不知道,一个黑衣之人,从门外进来,转进了后堂。
苏凉睡的很香,竟然做了梦。
苏凉睡着正酣,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哭声,他微微皱了皱眉,不情愿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苏凉第一眼看到的,是昨日那个白衣青年,正坐在他的对面,一口一口的饮着茶水。好闻的茶香味,溢满的屋子。
苏凉见此,“腾”地站了起来,慌慌张张起身后,不由地晃了两晃。
“睡的可好?”
倒还是对面的白衣青年开了口,现在的苏凉,已无昨日的慌乱,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苏凉整了下衣袍,规矩规矩地走到白衣青年近前,低眉垂目,弯腰拱手,行了礼。
“苏凉见过公子,昨日失礼了!”
“勿需多礼!”
苏凉依旧站着,没有说话。
“昨日见你慌乱至极,现下,你可算是清醒?”
“苏凉清醒得很,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知道将来……将来……”
“将来,将来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外面传的,你又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真假虽难辨,但,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你可知道,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进了这个门,今后就由不得你了,你真的想好了?”
苏凉虽早知如此,可是亲耳听到白衣青年所言,却还是不由地颤了颤。他未再言语,当是默认。
“唉……”
白衣青年,又是长叹,又是摇头,丝丝无奈,滴滴愁苦,都传进了苏凉的心里。苏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站在厅里的他,身子也不由的左晃又晃。
苏凉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今后,自己将不是自己,是任人宰割的奴役。可是,为了她,算是值了。
为了那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女人,苏凉认了命。
苏凉自怨自悲中,并没有看到白衣青年,趁举碗饮茶时,用碗盖遮去的丝丝笑意。
苏凉只听说,“夜来闻香 起手叩门”
常人碰到常人不能及之事,只要找到“夜来香”这个传闻中的铺子,抬手叩响门。若是有缘之人,铺里的人,定会为之开门。
常人无法解脱的愁困,也会迎刃而解。
可是,世上的任何事情,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今后,求困解愁之常人,将为店主之奴仆,供其一生驱使。
苏凉,想用自己一生,换取父母从前的平常之日,更是要为那个救回来的女人,为让她过上从未有过的,普通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