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村庄内已经有人跑出来,看到阴灵和一身黑袍的阮溪莹时,顿时大惊失色,喊道:“阴灵来了,大家快跑!”
那些村民们,顾不上携带什么家当,立刻携妻带子拼命地往村外逃去。红色阴灵见到嘴的食物就要飞了,哪里愿意,急忙向那些村民掠去。
只是它一动,太祖也动了,左手一挥,一道青色利刃便飞出,直追红色阴灵而去。
“孙儿小心。”
阮溪莹惊呼,也发出一道武道之力凝成的风刃,迎上太祖的利刃,两者在空红撞击,最后消散无踪影。
攻击被拦下,太祖眉头微蹙,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阴灵的前方。他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在空中飞快勾勒着什么,瞬间就见一青色的大网凭空而生,咻地一声,把阴灵困在里面。
呖——
红色阴灵拼命挣扎,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被那网束缚得更紧。
阮溪莹听到这叫声,心一颤,双手画弧,水中不知念叨些什么,一跳血色巨蟒张开大口,从她体内飞驰而出,直扑太祖。
太祖眸光一暗,下一瞬就消失在了原地。一人一蟒,在这座小村庄内展开了追逐。村民的房屋片刻就被血色大蟒损毁过半。阮溪莹,阴翳的双眼追随着太祖白色的身影,那浓烈的杀气,仿若实质一般,化作一道利剑,紧追在血色巨蟒身后。
感受到阮溪莹这凌厉的杀意,太祖嘴角泛起了一个苦笑,当下不再躲闪,双手握拳,嚯地一声,那拳头带着刚硬雄厚的武道之力,打在了巨蟒的大口之中。
哧——
血色巨蟒化作点点火星,消散不见。
嗯~
阮溪莹发出了一声闷哼,一股鲜红的血液渗透过面上的面巾,低落在地。
太祖身体一动,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双往日里没有半点波澜的眸子,此时满是复杂之色,专注地看着阮溪莹,不言语。
“呵呵呵。”阮溪莹再次冷笑,“一百年过去,我还是不如你。”
“你这又何必。”太祖的语气依旧淡漠,淡漠之中多了一丝无奈。
“又何必?”阮溪莹激动起来,双眼充满了愤怒和哀戚,“你无心无情,自然无法体会我的痛苦,我救你一命,日夜照顾你,对你情深义重,你呢,当所全族所有人的面,拒绝我父亲的提亲,把我的心,我阮家的颜面狠狠踩在脚下,让所有人看我阮家的笑话。你的心有多硬,多恶毒,才能对救命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事情已经过去百年,没想到你还是耿耿于怀。”太祖的面色依旧平静,面对阮溪莹的控股,他没有表现愧疚,或者心疼,淡淡道:“当时,宴会之前,我就曾告诉你,我修炼的功法无法娶妻生子,我不会娶你。可你仍一意孤行,让你的父亲在宴会上宣布我们的亲事,打算硬逼我同意,我不得不拒绝。你在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前,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是,我是逼你了,可我有什么错?我若不爱你,又何至于这般没脸没皮,硬往你身上贴?你呢?我那么爱你,难道就比不过你那功法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却不愿为了我不去修炼那个功法?”阮溪莹身上弥漫着浓浓的哀怨,这时的她给人的感觉不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武帝,而不过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抛弃的可怜女人。
“我不爱你,自然不愿意。”太祖薄唇微挑,平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爱你,自然不愿意。多冷漠、绝情,比这冬夜的寒风更冷冽,直击人的心脏,彻骨冰寒。
阮溪莹的身体颤了颤,差点站不稳,整个人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重复着那句,“我不爱你,自然不愿意。”
草垛后的景曦听到这句话,对太祖的又多了一份认识,那便是无情。这样的男人,想要打动他的心,恐怕比要让江河的水逆流还要困难。说起来,这阮溪莹也挺可怜的,好心救了人,没想到遗落了一颗芳心,便所救之人对自己无意,也无情,伤害起自己来,没有半丝的犹豫。爱而不得,又深深被伤,所以阮溪莹的心中才有这么浓烈的恨吧。
景曦觉得,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太祖要付很大的责任。没事干嘛练那种变态的功法,人家美女救你一命,又对你芳心明许,你就该乐呵呵地娶回家才是。偏你还在宴会上当众拒绝了,这得多伤人家的心啊。
但景曦也只是在心里吐糟罢了,要是她,她估计也会拒绝。
“你离开吧,我不杀你。”太祖撇过脸,不去看阮溪莹。
阮溪莹听了他的话,突然回过神,那双眼睛通红,虽极度悲伤,但却不失理智,知道自己不敌太祖,倒也没想着玉石俱焚,熬了那么多年,她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局。
“放开我孙儿,我这便离去。”
“你孙儿?”太祖看向那阴灵,摇摇头,“他必须消散,不能留存于世。”
“他也是你们太叔皇室的血脉!”阮溪莹怒吼,稍稍平复的情绪再次失控。
“不,我们太叔皇室不会出现这种怪物。你若真的对他好,就应该放着他去转世,而不是拘着他。”
“他的仇还没报,杜府的仇还没报,他怎么甘心去转世?”阮溪莹咬着牙,怒不可抑。
太祖悠悠叹了一口气,“他的仇未报,那别人的呢?他杀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的仇谁来报?”
“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