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伟终于老实了,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裤子两侧,坐在那里象个认真听话的小学生。
马繁多搬了个椅子坐于成伟对面,一本正经地问道:“于成伟,你先说说迟凯死那天都跟谁喝的酒?为什么当时你不在场?”
于成伟看了一眼旁边眼睛瞪得溜圆的墨邪,脖子后面直冒冷气,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本来也是在场的,那天迟总请了几个老同学,平时迟总也不太喜欢喝酒,老同学见面嘛,就多喝了几杯。”
这倒出乎马繁多意外,看着丑鬼每天躲在酒窖门口闻酒气,还以为他生前必定是个酒鬼,为什么做人和做鬼的差距这么大呢?
“本来我也想把迟总安全送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迟总那天特别不喜欢我跟在旁边,非得让我把车留给他,我只是个司机,老板的话也不敢不听啊。”于成伟有些委屈地说道。
马繁多想了一下,又问道:“平时迟凯喝酒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做吗?”
于成伟回答道:“从来没有过,那是第一次,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丑鬼在一旁冷冷地插了一嘴:“这小子有问题,他一说谎眼睛就会四十五度角向斜上方看,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有三次了。”
墨邪听了丑鬼的话,也不等马繁多再说什么,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啪地一声,把于成伟整个人打得愣在那里。
墨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打了于成伟,看来墨家老大的任务就是打人,剩下的就交给马繁多了,马繁多也不客气,指着于成伟的鼻子叫道:“哪有雇了司机还冒着酒驾危险非要自己开车的?是他精神病还是你说谎?”
于成伟摸着被打得通红的脸:“我没说谎,那天……”于成伟小心亦亦地看了一眼墨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啥放一半还夹一半?”马繁多冷不防说出这么粗鲁的一句话来,一旁的墨邪皱了皱眉头。马繁多冲着墨邪嘿嘿一笑:“别介意,审犯人嘛,文质彬彬能审出个屁来。”说完转脸冲着于成伟:“还不快说!”嗓门儿大得出奇,活象个炸了毛的老虎。
于成伟象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有些事情是老板的隐私,人都已经没了,我还在背后嚼舌头,真是有些说不出口啊!”
还没等于成伟在那儿扭捏完,墨邪一扬大巴掌,又要下手了。
于成伟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进沙发里:“哎!哥,别介啊,我说还不行。”看墨邪巴掌没落下来,于成伟不再吞吞吐吐,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那天在一起的同学中,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同学,听说现在在市电视台当主持人,那可是迟总的初恋啊,我想迟总支走我,肯定是为了和那女的单独相处吧,迟夫人有事经常用我的车,迟总对我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
于成伟一口气说完,马繁多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丑鬼,丑鬼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地思考着什么,最终摇了摇头:“他还是在说谎,你没见他的眼睛仍然不停看斜上方吗?而且我的脑子虽然有点乱,但对于那个女同学,根本就没有动心,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马繁多一撇嘴:“你没印象只能证明你忘了,不等于没有啊,怪不得你尸骨未寒,你老婆就和别的男人在娱乐会所约会,肯定是你先对不起她,还给人家送什么珍贵的东西,人家看得上才怪。”
马繁多几句话,把一边的丑鬼说得脸上挂不住了,整个人,不鬼,有些急了,风一样飘到马繁多面前,只是在正对着马繁多紧绷着的一张小脸时,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马繁多此时也恨自己嘴快,看上去丑鬼生前是个挺不错的男人,这么说他还真是有些违心,于是她吐了吐舌头冲丑鬼道:“丑鬼哥哥,对不住了,我这人说话不经大脑的,现在我把说过的话收回,我选择相信你!”
说完马繁多回头问墨邪:“墨大哥,你所知道的最重的刑罚是什么?赶紧给这个于成伟说说,他要是再谎话连篇,你就给我往死了收拾他。”
于成伟坐在那里有些迷糊,这女孩怎么回事,一直对着空气说话,旁边的黑大个儿也不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倒霉,遇到两个从医院里逃出来的精神病人?
墨邪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根本用不着什么最重的刑罚,我这只手就是最厉害的刑具,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谎!”说完,墨邪顺手拿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两手用力一掰,烟灰缸应声中间断成两截,截面平整光滑,墨邪就这样把一个烟灰缸断成八块,又拿出其中一块在指间一捻,玻璃变成雪白的粉末从他指间飘飞,这手指头是肉做的吗?简直是金刚石雕出来的,而且这力气也不是人力,简直就是十万马力的机器。
于成伟整个人呆住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一定是做梦,或者是象科幻片里演的一样,他遇到了来自未来的机器人。不过现实根本不容他再胡思乱想下去,墨邪已经轻轻把他的一只手拿了起来,嘴角斜斜地牵出一个笑,阴测测地说道:“兄弟,你要是还不肯说实话,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当烟灰缸捏,一寸寸的捏断骨头,血肉化成泥,骨头化成灰,直到把你捏成一堆人渣。”
于成伟吓坏了,嚎叫一声:“我不敢了,我说实话!”喊完后眼睛直直地盯着还握在墨邪掌心里的手腕,嘴里一刻不停地讲述着:“原本我是跟着迟总的,可后来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