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三催五请”,若是再不应下,恐旁人也会说他“拿乔”,既是这般,还不如应了便是。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太傅慢慢转身看向站在殿内中央站着的三人,缓声开口说道,“敢问三位公子,不知如何看待这君臣关系?又是如何衡量这君民之重?”
沈太傅的这几个问题一出,三人的脸色竟是不约而同的有些变得惨白。这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好回答,虽是说的好了,自然是得了圣心,可若是哪怕有一句话说错,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不知三位谁先回答?”
这先答之人自然是有利有弊,利处在于可以先行发表自己的观点言论,占了先机,不用顾忌会与别人雷同弊处自然就是唯恐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先行发言倒是让别人容易猜测出陛下的想法。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开口的样子。
见状,的声音略有些不悦的响起,“朕看你们在会试的答卷之上,均是侃侃而谈,怎地今日到了殿上,竟是都闭口不言了!”
“你来说!”说完,神色颇有些不虞的指着站在最中间的一名男子说道。
“遵旨。”被点名的人正是秦安,他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一双眼睛不住的四下乱转,若非有衣袍遮住,否则别人均是会见到他如同筛糠一般的双腿。
“学生以为,君者当为天,正所谓天之骄子,理应受万民敬仰爱戴。”秦安的声音很虚,唯恐拿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一般,战战兢兢显得尤为小心。
“那君臣又当如何?”眼神笑眯眯的问道,还是龙心大悦一般。秦安见此,以为自己这般说迎合了的心思,一时间心下稍安。
“臣子是为辅,君者当为主,自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既是知道了这般回答的“套路”,秦安也是越说越顺。
“既是如此,朕现在就命你去死!”
什么?!
闻言,秦安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不要说是秦安,就是在场的诸位大臣也是全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大反转。
明明先前看陛下的反应,还是较为满意的样子,怎地忽然间就要夺人性命了?!况且又素来不是那般动不动就要人掉脑袋的暴君,这般“莫名其妙”的杀人,还是第一次!
沈太傅初闻的这句话也是一愣,虽是到丰鄰的时间尚短,但是沈太傅对这位君王还是有所耳闻的。若非是贤明主君,也不会短短数年便将丰延的版图扩展的这般大,段或是做不出这般随意杀人的行为,想来,是为了“考考”这人。
“陛下!”秦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以为回答的“天衣无缝”的答案,怎么会转瞬间就为自己招来了祸患呢!
“你这是要抗旨吗?!”的脸色忽然一变,顿时吓得秦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着后面站着的严世聪和杜维庸也均是吓得一激灵,怪道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果然如此。
“学生学生,不敢。”秦安的眼中此刻一片惊恐之色,跪在殿上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忽然,殿内传来了一阵奇异的骚味,众人不觉纷纷屏息皱眉。
夜倾辰冷眼看着吓得尿了裤子的秦安,眸中一片晦涩,这种废物,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殿上众人也皆是满脸鄙夷的望着他,竟是被吓到了这般样子,实在是不堪为大用!
“殿前失仪,拉下去!”
话落,便有侍卫进到殿中,不顾秦安的连连哀求,直接架着他,将他拉出了大殿之上。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直到将他拖出去好远,甚至还能听到秦安的哭喊求救声。夜倾瑄见状,心下不觉微思,父皇这是有意要试一下这两人的胆量。按照常理来说,秦安这般哭闹喊叫,早在殿上被拖出去的那一刻便会被侍卫堵住嘴巴,可是如今父皇分明就是有意试探这两人一番!
“你们两人谁来说?”秦安已经被处置了,的脸色又变得“和善可亲”,好像刚刚那个杀伐决断的皇帝并不是他一般。
“陛下”闻言,两人瞬间纷纷跪倒在地,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马上到来的“死亡”。
“陛下,他们二人既是都答不上来,臣倒是有一人举荐。”忽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夜倾辰开了尊口。
夜倾瑄皱眉看着夜倾辰,不明白这个时候他跟着参合什么!
“哦?是何人啊?”
“也是此次参加会试的考生。”
“传他上殿。”
不多时,便见到有一一身麻布粗衣的男子缓步上殿。他的眉宇之间满是凌然正气,沈太傅看着他,下意识的便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总觉得这孩子“一身傲骨”与自己年轻之时极为相似。
“学生宋祁参见陛下。”虽是一身麻布衣裳,可是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即使是满身狼狈,可是仍然难掩其气度风华。而相对也有一种人,即便是绫罗绸缎加身,也不过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
“你既也是参加会试的考生,那朕不免也要考一考你。”说完,再一次将沈太傅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闻言,宋祁目光清明的望着,随即朗声回道,“学生以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话一出,沈太傅的眼中蓦然一亮。这话虽是有些“大胆”,但是不可否认,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