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远寺中
夜倾昱一身宝蓝色律紫团花素袍,发丝只余一根羊脂玉的簪子簪住,较之往日的穿戴,确然是素净了很多。
“你倒是悠闲!”夜倾昱的手中捻着一枚白子,目光微微停住在棋盘之上,一句话说的漫不经心。
“偷得浮生半日闲……”对面之人一身黑衣,依旧是宽大的黑色披风将他整个人遮掩住,让人瞧不清他的容貌。
棋盘之上,黑白两子厮杀愈演愈烈,可对弈的两人确实纹丝不动,安坐泰山,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落子,布下自己的“棋局”。
“你如今忽然退步抽身,倒是打了夜倾瑄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他现在只怕满心都在算计我留了什么后招呢!”其实他根本就未有什么安排,左右夜倾辰那边在,就算他们不是“尽心尽力”帮助自己,但却也绝不会让夜倾瑄轻而易举的登上皇位,这便够了!
“锦乡候近日倒是能耐了不少!”
“哼,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闻言,夜倾昱不觉嗤笑道。自以为聪明的安排一出戏,可他也不看看准备陪他“唱戏”的是何人,襄阳侯府一夕之间就被夜倾辰折腾没了,锦乡候如今竟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撞上去,不过这样最好,他们越是愚蠢,对他越有利。
“你打算何时回程?”一直待在惠远寺中,只怕有些人会生了异心。
“就这几日吧!”时间太久,反倒惹人怀疑,而且他还要赶着回去“看戏”呢!想到这,夜倾昱的脸上就不禁浮现出近乎邪魅的笑容,将原本清朗的外表显得魅惑无边。
晚些时候墨刈随着夜倾辰从宫中回到王府的时候,总觉得今日王府中气氛有些不对,最后终是在见到王妃的时候,听她与王爷说起今日发生之事,他才明白为何。
“青冉打算如何做?”这些事情,夜倾辰向来都是不那么关注的,虽是担忧她的身子受扰,但是他心下清楚,他的王妃不是那般躲在别人身后一味寻求保护的小女子,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他只要确保她平安无事便好,至于其他的……即便是她想将天捅个窟窿,他也能立刻为她找来通天棍!
如果慕青冉知道夜倾辰心中所想,只怕一定会又被他感动的任他“为所欲为”,而其他人若是知道夜倾辰心中所想的话,只怕也就不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了。
“静观其变。”现下不过是沈灵均自己折腾折腾,背后之人还未出来,她却是也不急。
“嗯,左右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慕青冉:“……”
他们方才说的内容不是很严肃正经的吗?!怎地他又这样一面正经的说着“流里流气”的话,更何况……墨刈还在一旁呢!
见他家王爷又开始旁若无人的调戏王妃,墨刈神色不变的转身离开。
想到方才王妃所言,墨刈的神色变得愈加的冰冷,如果不是王妃留着那人尚有用处,他一定会一剑杀了他!
紫鸢今日回到房中的时候,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一时说不上来,她慢慢退回外间,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方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桌案上放着一个小箱子,她貌似没有这样的一个物件,晨起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并未见到,有人来过她的屋子?!
仔细看了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紫鸢最终一番斟酌还是决定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不想打开箱盖的瞬间,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当即愣在了那里……
金子……满箱子都是金灿灿的金元宝……
这难道……是小姐赏赐她的吗?!
方是回神,紫鸢见箱盖上似乎还黏着什么东西,她取过来一看,是一个信封,里面……
银票!
厚厚的一沓子的银票!
她是在做梦吧,不然谁会这么好心,给她送来这么多的银钱!
忽然,紫鸢的脑中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随即她不觉微微皱眉,会是他吗?!
院中,墨音看着躺在树杈上,睁着眼呆愣愣望着天空的墨刈,不禁好奇道,“诶,兄弟,我说你不行啊,人家沈灵均都知道给紫鸢送个玉钗表明心迹,你这总是干看着不行动,怎么能把俏媳妇娶到手呢!”哎,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他省心,墨潇也是笨的可以,陪流鸢练了那么久的武功,竟然差点没拜把子成了异姓兄妹,他也真是服了他了!现在在看墨刈……还不如墨潇呢,至少人家还能和流鸢搭上话,他倒好,就知道闷闷的在暗地里陪着,这有什么用啊,人家姑娘又不知道!
见墨音提到沈灵均,墨刈忽然转头瞪向他,眼中杀气四溢,吓得墨音赶紧住了口。
“我……我就是想帮帮你,你说咱们兄弟一场,我这不是看不惯你这么单相思嘛!”见墨刈继续转回头去望着天空,墨音继续自顾自道,“想当年我追求醉逍遥的花魁时,那手段……”
“我有行动!”忽然,墨刈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寒气森森。
啥?!有行动?!就凭墨刈这个“榆木脑袋”居然也开窍了?!
“说来听听,你做啥了?!”不能怪墨音好奇,实在是墨刈居然都动了凡心,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静……
“诶,别这么小气嘛,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