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扶着傅雨的肩膀,发现她浑身都是颤抖的。
“小雨,你怎么了?”他轻抚她的脸颊,仔细观察着。
傅雨似乎是完全听不到他的说话,脸色苍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
“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傅雨的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只是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眼底满是恐惧。
“小雨,你看着我,听我说,”樊云捧着她的脸颊,让她的视线变窄,只能看着他,“你没有被关起来,只是停电而已!”
“好黑,好黑……”她拧着眉,把手伸到面前,不停地重复道,“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樊云立刻明白了她到底在惊恐什么,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小雨,看,有光的。”他点亮了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傅雨的脸庞。
她的眸光明显有了变化,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一点点火光,整个人变得安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回过神来,蹙眉看着火苗后的樊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语气中仍旧带着明显的嫌弃。
“额,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出去吃晚餐的。”樊云见她恢复了理智,暗暗松了口气,说,“然后听到你屋里东西碎裂的声音,叫你又没有回应,就自己进来了。”
傅雨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眼前微弱的火苗,感觉那就是此刻她生命的全部。
樊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她盗取芯片时,对现场的布置,可以确定她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而很多这样的组织,训练人的时候,会使用一些非常恶劣的惩罚手段。有些甚至会对受训者的心理造成永久的伤害。
“火光怎么越来越小了?等会儿会不会熄灭?”傅雨看到火苗在变小,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
樊云知道,这是机油消耗掉了,本身防风打火机就比较费油。
“等我一下,很快!”他把打火机放到她手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起身离开。
“诶……”傅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想跟上去,又怕过大的动作会让火苗熄灭,连忙又缩回到角落,屏息注视着手中唯一的光亮。
她不知道樊云去做什么了,但是打火机的火苗真的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已经只剩下小黄豆那么一点了。
“拜托,坚持一下,不要熄灭。”傅雨小声嘀咕着。
突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紧接着一道橙黄色的光芒印在窗外。光线不是直射的,有些散淡,但却是实实在在地照亮了窗边的一小块地方。
傅雨手中打火机真的熄灭了,但是窗口的那道光线比打火机的火苗亮了很多。她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就看到远处一辆红色跑车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打着车灯。
原来,樊云特地把车子开了出来,而且是在远离他们这幢住宅楼的正对面打了灯,并且用了一面穿衣镜折射了光线。如果只是在楼下打灯,根本是照不到她家的窗口的。
傅雨看着眼前的灯光,内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了,靠着窗边的墙,缓缓坐到地板上。
樊云急匆匆地从楼下跑回21楼,快步来到傅雨的屋里,发现她已经靠在墙脚睡着了。
原来,黑暗的环境,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现在有了亮光,精神上的疲惫才得以缓解,以至于短短几分钟就累得睡着了。
樊云长长松了口气,轻声来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拇指的指腹轻抚她微蹙的眉心,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总算,她不再像之前那么惊慌失措了。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以后有我在!”他轻柔地把人抱起来,放回到卧室的床上,就在她的床边守了一整夜,直到电力恢复了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傅雨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停电的事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猫猫,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温柔暖人,扶着傅雨的肩膀,关心道,“做噩梦了?”
“三,三哥?”她明明记得是隔壁的臭鸭子帮了自己的,怎么变成吴廷恩了?是她被黑暗吓得神经错乱了吗?
“你没事吧?”吴廷恩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额上的汗珠。
傅雨摇了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卧室坐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一直都记挂的孤儿院小伙伴。她的脸“刷”地就红了,连忙接过他的手帕,自己擦汗:“没事,你怎么在这儿?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住这一层吧。”
“我问了物管,他们告诉我的。”
“啊?一般情况,物管是不会透露房客信息的。”傅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廷恩笑着站起来,到饮水机前给她接了杯水,说,“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然后把我全部的信息登记了一下。”
……
傅雨听了这话,脸颊比刚才更红了,表情非常尴尬:“你,你怎么这么说啊?”
“因为,我想见你。”他把水杯送到傅雨手里,黑亮的星眸静静凝视着她。
傅雨看着他,连忙端起水杯,使劲喝着水,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算什么?表白吗?
傅雨有点懵,就像苏曼昨天说的,吴廷恩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但是,就算不一样,是否代表是这种关于爱情的不一样呢?
“怎么了?发什么傻呢?”吴廷恩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别露出这种一脸负担的表情,否则三哥以后都不敢对你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