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又不是你家小翠。”严渊面无表情地拒绝之后又冷冷一笑,“怎么?是看我了打算给我献殷勤了?”
崔昂:“……”
根据崔昂这短短一两个时辰和严渊的接触来看,这个女装刺客大约是个蛇精病,还是病入膏肓,晚期弃疗的那种!
“不谈你这万恶的资本家平日里对自家侍女的剥削了。”严渊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去老丈人的家,手都不带些礼物过去的?”
“不是!我是皇家你懂吗!国丈也没有皇帝大的你懂吗?!为什么你的礼数在这种很微妙的地方能出问题啊?!”崔昂有些无语地嚷嚷道,不过他这吐槽一时爽了,隔了大约三四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严渊的前半句说了什么,“等等?!你刚刚管我叫什么?”
“嘁,终于反应过来了。”严渊砸了咂嘴,然后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剥削自家侍女的万恶资本家。”
“什——”崔昂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地凑近了严渊的身子,盯着他的面庞看着,不过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这种动作显得有些失礼了,尤其是此时严渊所扮演出来的小翠又显得是那么的可爱、妩媚,更显得他这个动作有些逾矩!周围的京城市民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向了他们两个,而意识到这位男子是二皇子崔昂的时候,京城市民又齐齐地转开了视线——他们在天子脚下住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管能看,什么事情不该管不能看!当然,崔昂不是他家三弟,不至于迁怒于这些围观自己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去处,于是他稍有些强硬捏住严渊的肩膀,将她带到了一旁的小巷深处,再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是穿过来的?”
被强行带到阴影角落的严渊脸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崔昂,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穿过来的?”
“这……难道说西方那里《资b论》已经写出来了?传到了大梁?可是……”崔昂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着,也放开了严渊的双肩,手捏在自己的下巴,没好气地说道:“唉,还以为遇见了个老乡……”
“呵哈。”严渊看着有些失落的崔昂,忽然哑然失笑,然后淡淡地说道:“不过……我的养父可能是你的老乡。”
“啊?”崔昂愣了愣,“你的养父?”
“嗯。”严渊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响指,“不过我只是猜测而已,我看到你的时候,本能得觉得你有些地方很眼熟,如说口举出的一些怪例子,如说不符合皇子的眼界。但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因为这个世界很大,时间很长,‘曾经过来’的人也很多,这些稀古怪的知识已经在这个世界流传开,是能够像我一样后天学到的。但是真正让我猜测的,是你眼深蕴着的一丝孤独,哪怕爱着的妻子在身边,这一丝孤独也没有消融的迹象。这种孤独,我很熟悉,因为我在我的养父,那个名为严崚山的男人眼,同样看到过这份孤独。”
“……”崔昂沉默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严渊,默默地问道:“那个……严渊,你的养父现在……”
“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严渊看向天空,“突然有一天,当我和我姐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他那么躺在地,鲜血满地,灵魂一缕不剩,这么死了。”
他这么带着他的孤独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