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彭周身闪烁着的刺眼雷电随着他的落地迅速散去,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巫真和巫抵,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是谁发现的?”
“是我。”巫真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说道:“我和巫礼两人在中庭那里遇见的,边走边往巫姑的住所走去,但走到大约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倒在了地上的巫抵!我们赶紧跑了过来,我凑近检查了一下巫抵的伤势,而巫礼则警惕地审视了一下周围——但下一瞬间一道黑影就从巫礼身后的阴影之中窜了出来,一手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我都来不及救援,那个人就一下子跳进了阴影,消失不见了!”
“嗯?”巫彭的眉头紧锁,但是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简单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略微有些迷茫的巫抵,“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巫抵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巫真正抱着巫礼的身子进行抢救,我当时刚醒过来还有些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想抢救抢救巫礼——但是太晚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救不了也实属正常。”巫彭认同地点了点头,“毕竟你不是‘冥土追魂’。”
巫抵微微一愣:“那是谁?”
“不,没什么。”巫彭摇了摇头,他板着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询问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杀了巫礼,却没有对巫抵动手呢?”
巫抵听见了巫彭大人的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否认和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是最终还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不是因为他放弃了挣扎,而是他相信巫彭大人能够明辨是非。
而事实上,巫彭也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便转而看向了巫真所说的阴影。他朝着那个方向也只是粗略地瞥了一眼,似乎什么都没看出来,便扭头对身边一直微笑的巫咸问道:“怎么看?”
巫咸微笑道:“什么怎么看?”
“当然是入侵者的下落和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咯?!”巫彭面无表情地问道:“快点想想!为什么那个入侵者杀了巫礼却不动巫真和巫抵?!”
“别着急,着急吃不到热豆腐的。”巫咸对巫彭摇了摇手指,脸上那淡淡的微笑始终未曾从脸上消失,“我又不是先知,什么情报都没有,当然什么都想不出来咯?”
“那就快点找情报啊!现在可是炼丹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宝贵的!”巫彭咧开了嘴,“如果拖到明天,那就得不偿失了!”
“都说了,这种事情就算着急也没办法的啦。”巫咸耸了耸肩,然后看向巫抵:“在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你不应该出现在灵山,这个时候你应该呆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啊?哦!我带着陈赫然进来的!他说他的商队被人袭击了,见到我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我帮他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势便带着他上山,打算将他带到巫彭大人面前求助的!”巫抵恭恭敬敬地将他昏迷之前的事情和巫彭、巫咸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在昏迷之前,我应该正在和他走在一起!这么一说,陈赫然他人呢?巫真,你有见过他吗?”
“不,没有。”巫真摇摇头。
“当然没有。”巫咸挑了挑眉毛,“因为那个‘陈赫然’是假的,巫抵你被骗了!那家伙就是这个入侵者!”
“什么?”巫抵一愣,“您说那个陈赫然是假的?”
“当然,能击败他那个女奴的人不多,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真的能让他一路从商会逃到灵山吗?就凭陈赫然那个毫无修为、又被酒肉美色掏空的身子能做到吗?动动脑子啊。”巫咸略微没好气地说道,“那个‘陈赫然’是假的,无论那个假扮了陈赫然的家伙用的是易容术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而言之,他办成了陈赫然的模样,只是为了在你的带领之下进入灵山大阵!”
“什么!”巫抵大惊,而一旁的巫彭和巫真看他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微妙,巫抵又看了一眼地上巫礼那具凄惨的尸体,脸一下子如同霜打过一般苍白,似乎陷入了极度的内疚之情,但巫咸却忽然轻笑一声,主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安慰他:“不,你先别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对于陈赫然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对,他毕竟是我们巫觋一族庇护的人,不过下次记得先上来通知我或者巫彭再将他带上来。而且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还有一
个奇怪的一点,那就是为什么你没死。”
“为什么我没死?”巫抵看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巫咸,也学着他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地问道:“对啊,为什么我没死而巫礼死了?”
“一般来说,假设和推理的方向是寻找你和巫礼身上的不同点,但我从刚刚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结论是,你们不存在不同点。”巫咸微笑着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然,从你自己的角度来看,或者是我和巫彭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毫无疑问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个性、能力截然不同,但是对于一个入侵者来说,你们真的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我暂时想不出,如果真的没有的话,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巫彭瞪大了眼睛,此时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不怒自威的天阶强者,而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好奇地问道:“什么可能?”
“不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