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夏夏一个人游走在街上。夜空中不知什么时侯落起了雨,背着一个包还有一个包放在拖着的皮箱上,夏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走向何处。
她哪去哪里?
抬起头迎着灯光望进夜空里。
入眼所见雨丝很小,细细的,如同她心底化不开的绵绵不断的清愁。
心,如同被人剜了个洞,空空的,无形中却又种如释重负的怅然,终于解脱了吧?
无处可去,一辆辆的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又开走,夏夏只是浑然不知的走着。
半个小时之后,夏夏停在了市内最大的帝王酒店。
在前台,夏夏一身狼狈的拿出身份证证记,她可以感受到柜台后面帮她登让的小姐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因为她现在头发湿渌渌的,上衣也是半湿的,又拖了那么多的行李,最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份证是本地,而且家的住址和这里只隔了大半个小时的车程!
“柳小姐您好,这是您的房间号,会有我们的侍应生帮您提行李上去。”
“谢谢,另外,不要任何人打扰到我,可以吗?”
“好的,我知道了,柳小姐请。”
夏夏的眼很漂亮,乌黑晶亮如同宝石一样,充满着灵气,不笑的时侯也好像在笑,现在就是这样的一双漂亮的大眼,里面却再没了半丝的笑意,有的只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难过,前台小姐不禁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底一软,暗叹了一声,应该又是个苦命的女人了。
“柳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请直接按内线,我们会有服务员过来为您服务。”
“好的,你下去吧。”
夏夏一进屋就坐在沙发上累的起不了身,看着侍应生露出一抹疲惫的笑,然后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拿过被她放到一边的包包一阵猛翻,再抬头时手里多了张一百元的小费,她唤住那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差点忘记了,这是给你的,谢谢你帮我提上来。”
“……不客气。”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上班吃的就是这种钱。他今天已经上了大半个班了好不容易才接了一个客人上来,如果这钱再不收今天估计就只能吃死工资了,想起家里每月的花费,他叹口气,难得真诚的向夏夏露出腼腆的笑,“你叫我小王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比如说搬东西啊什么的您可以到前台找我,谢谢……”说着话小家伙飞般的逃了出去,倒让夏夏一脸的扼然,她是老虎不成?
舒服的用热水洗了澡,不敢喝茶直接倒了杯白开水窝在沙发里,夏夏疲惫的闭上了眼。
她所有的亲人都在这个城市,她自小在这里出生长大,却落到要住酒店。
有人说,我以为蝴蝶飞不过沧海,是以为蝴蝶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蝴蝶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现在,夏夏想,她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蝴蝶飞不过去,而是对岸已经没有了她飞过去的理由……
有点冷,干脆整个人窝到了被子里。
揉揉隐隐作疼的眉头,头靠在枕头上,不知过了多久,夏夏睫毛边挂着晶莹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全是和叶秋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组成她五年的婚姻。
…………
早上七点,柳妈妈觉得快要气疯了,搞什么搞,这是谁啊这么早上门,人都还没起来呢。柳家因为柳爸爸和柳妈妈都没班上,这段时间柳明轩又在家休息,所以基本上都是标准的八点钟家里才有动静的,现在听着外面一声大过一声的砸门声,柳妈妈气的一脚踹柳爸爸身上,“去外面看看谁啊,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会不会是夏夏和叶秋吵嘴了又?”
柳爸爸边穿衣服边小声的嘀咕,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让柳妈妈听在耳里,柳妈妈眼唰瞪了起来,好像刚才那个一脸睡意怎么都睁不开眼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人,挑高了眉向着柳爸爸就哼了起来,“她敢,她要是敢再生什么妖蛾子,我看我不抽她。”
“你,哎,我去看看。”
摇摇头柳爸爸不再多说什么的往外走,想起夏夏来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过。
可是他能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直都是柳妈妈在作主,因为柳爸爸一心扑在工作上,家里家外全靠柳妈妈一个人,而且之前还有夏夏的奶奶在,当时柳妈妈没少受婆婆的气,柳爸爸能怎么办,一个自己的亲妈一个自己的老婆,两头夹板气,好不容易十年前夏夏的奶奶去世了,柳爸爸还想着这下自己的日子可以好过点了吧,可没想到柳妈妈却变本加利了起来。哎,柳爸爸一脸无奈的向门口走过去,妻子的很多作法他虽然不满意,但两个人过了大半辈子了,而且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又生了三个孩子,家里最困难的时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是靠着柳妈妈去卖血来维持,他还能说什么?
“来了来了,别敲了,一大清早的,谁啊。”
柳爸爸也一脸的不高兴,这是敲门还是砸门啊,真是的,一点礼貌没有。
门打开,五六个西装打扮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的看向柳爸爸,“这是柳家吧?”
“是,你们是……”
“你就是柳毅吧,我们是奉了叶总的命令来收房的,我们叶总说了,这房子他另有用处,现在给你们一上午的时间马上搬出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其中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