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很不好,第二天醒来,头还是昏沉沉的。
昨天宴席上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最后那段雷人歌舞。
起床梳洗后,白染宁随意问起:“皇上呢?”
正往她头上簪花的芷汀回道:“正陪着桑棣太子游园呢。”
盯着镜子里还未上妆的清秀脸庞,白染宁嘀咕一声:“那个桑棣的精力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昨天没有吓死他真是可惜了。”
“娘娘也要去游园吗?”芷汀跟在她身边久了,只看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
被芷汀看穿心思,白染宁略感不爽,不过这倒也免去了她亲口提起的尴尬:“好吧,我正头疼呢,出去走走也好。”
用过早膳后,白染宁便带着芷汀在宫内随意闲逛,路上逮人就问皇帝在哪,有人说在湖边,有人说在御花园,有人说在揽月阁,还有人说在养心殿后的碧清池……碧清池!两个大男人在碧清池干什么!听着就来火!萧祁夜昏君的名声可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桑棣太子虽远在北秦,但也绝不会没听说过,瞧他昨天那副傲慢骄狂的模样,怕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萧祁夜长得实在秀色可餐,桑棣太子又太过放肆无礼,只怕以交流两国情谊的泡澡,最后会演变成……
脑子里又幻化出一副香艳激情的美景来,雾气缭绕的温泉内,两具极富美感的赤裸身躯交叠相缠,湿漉漉的黑发如水蛇般在泉池中游弋,男子宽厚的大掌,沿着如玉的美腿,渐渐向上……
“娘娘,那不是皇上吗?”芷汀的声音打断了她脑中的旖旎绮念,顺着芷汀所指的方向,她果然看到了正陪同桑棣一同信步闲谈的萧祁夜,身后跟着北秦的使者还有大燕的官员。
是谁他娘的说萧祁夜正在碧清池陪桑棣洗浴的!害的她差点冲去养心殿救驾了。
“桑棣太子昨夜歇息得可好?是否有不习惯的地方?”萧祁夜公式化地问。
桑棣太子满意道:“好,非常好,行馆里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皇帝陛下真是善解人意。”
萧祁夜噎了一下,这个桑棣,没有学好成语还敢在他眼前卖弄,善解人意是形容女子的好不好?
身后跟随的大燕臣子,听到桑棣太子不合时宜地乱用成语,竟用善解人意来形容他们的皇帝,不由得小声窃笑起来。
桑棣太子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北秦人就没有你们大燕人这么会享乐,我们土地贫瘠,地域狭隘,一到冬季,就会有人因吃不上饭而饿死,穿不上冬衣而冻死,不过我们北秦人勤劳,老天爷没有给我们辽阔的土地,富庶的资源,但凭我们自己的努力,也会过得如你们大燕人一样好。”
萧祁夜但闻不语,桑棣太子说这番话,还不是在变着法子挑衅他么?北秦常年骚扰大燕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正是因为他们国土贫瘠的缘故,北秦人强悍坚韧的性格他虽赞赏,但若是令自身过得好的方法,是侵略大燕土地,夺取大燕资源,杀害大燕百姓,那他就欣赏不起来了。
况且,桑棣为了表示他们北秦国力的强大,出使大燕的排场,足可令上京的百姓津津乐道几个月了,这也叫不会享乐?萧祁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桑棣太子皮厚的程度,连他也望尘莫及。
“桑棣太子这次代表北秦出使大燕,朕颇为感怀,希望太子殿下可以代朕传达对北秦王由衷的感谢。”萧祁夜不急不缓地说着,假意不明桑棣太子那番话的含义,打太极的本领让人叹为观止。
桑棣太子见他转了话题,也不多说,四下看了看,道:“不知我那任性的妹妹,是不是也住在这宫里?”
“桑棣太子放心,桑芸并不住在内宫。”桑棣在想什么,他怎会猜不到?他萧祁夜再好女色,也不会动北秦的公主,再说,他对女人实际上也没多大兴趣,当然,除了某个人之外。
想起昨天宴席上的惊险一幕,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早就知道白染宁行事作风异于常人,倒从没见识过她喝醉的模样,实在恐怖到了极点,那首让满朝文武听后皆大呼荒唐的淫曲,却被桑棣命人摘抄下来,说如此神曲,定要留作纪念。
幸好命人及时带她回瑶光殿了,否则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皇帝陛下既然有心促成两国友好邦交,为什么不让桑芸来见本太子呢?”桑棣略带责难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萧祁夜的回想。
“并非朕不让桑芸公主见你,而是她不想见你。”
桑棣浓眉一皱:“不可能!”
萧祁夜淡淡道:“桑芸公主不想回北秦,这是她亲口对朕说的,如果太子不信,朕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桑棣神色一僵,眼中快速有冷光划过,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形象:“我知道,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不管桑芸公主的选择是什么,希望太子殿下都不要插手。”萧祁夜语含警告,白瑞遇刺的大半原因,是源于桑芸公主对他的痴心。
桑棣无谓一笑,对自己做的恶事丝毫不觉愧疚:“白将军骁勇善战,又擅奇谋遁甲,对我们北秦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但现在,我们两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本太子英雄惜英雄,自然不会再对他下杀手,只是……”他顿了顿,眼中再次划过冷厉的光芒:“桑芸不能嫁给他。”
“朕也不想白瑞娶她。”萧祁夜微笑接口道。
桑棣看他一眼,忽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