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突然间有些心生愧疚,他让萧祁夜受人嘲笑了,她竟然让他受人嘲笑了,还是个嘴贱人贱的北秦贱太子。
自己被人嘲笑无所谓,她不在乎,比桑棣王子说的难听百倍的话她也听过,但听过就忘,她照样做她的侯府小姐,照样做人人嗤笑的彘妃,照样开心,好样胡闹……但!她无法忍受萧祁夜被人嘲笑,那一声声讥讽羞辱,就似一把把尖刀,在她的心口上一下下地戳刺。
“桑棣太子是吧?”小样,老娘从今天开始,与你姓桑的不共戴天!
桑棣太子愣了一下,突然察觉自己大张着嘴的表情实在有失风度,连忙闭上嘴巴,扬了扬下巴,双手交叠搁在身前,重新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来,“没错,这位……”他似乎不知该称呼白染宁什么好,正在犹豫,白染宁主动做出自我介绍:“彘妃,人彘的彘。”
“啊,彘妃,彘妃……”桑棣又笑了起来:“这不是猪的意思吗?”
“有兽焉,其状职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没听过吗?”
“什么?你说什么?”
“彘,是一种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神兽。桑棣王子孤陋寡闻,自然没有听过。”就你会讽刺挖苦,老娘也会!
桑棣显然有些懵,白染宁说得头头是道,听着那真像那么回事,他绞尽脑汁,也没找到一个有效措辞反击。北秦人到底头脑比较直,白染宁说什么,他就认为是什么,以至于他在回北秦后,专门命人搜罗所有人的神话本纪,开始恶补功课,发誓一定要比白染宁更熟悉古代神话史,当他终于找到白染宁所说的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神兽时,他终于恍然明白……尼玛,那根本不是神兽,只是个四不像的怪兽罢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此刻,他对白染宁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他开始反省自己,难道他真的孤陋寡闻吗?他可是北秦皇室最有学问的皇子了,否则,也不会被立为太子,兄弟姐妹都很崇拜他,他这个太子是众望所归的,怎么到了大燕,竟被一丑女人说成孤陋寡闻?
说不过白染宁,他只好在别人的方面找茬:“你们这衣服的料子,也太廉价了吧,还有这样色款式,都是去年的样式了。”
白染宁道:“这是你们北秦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抢劫却没有抢成功的东西。”
桑棣太子大囧,忙换了话题:“你们这里的治安太差了,到处都是偷窃的小贼。”
“没办法,北秦的流民太多,他们享受不到大燕的福利,只好去偷窃。”
桑棣太子更囧:“你们大燕的女人太没用了,只知道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比我北秦女子爽朗开放。”
“那是因为我们大燕男人体贴温柔,不愿自己的女人外出风吹日晒。”
“你们大燕的饭菜太难吃。”
“太子殿下常年食用粗糙简易的食物,吃不惯大燕的美味这很正常。”
“你们大燕环境恶劣,空气污浊。”
“没办法,人多嘛,城市又太繁华,空气自然不比北秦的乡野新鲜。”
……
说了一大堆,桑棣王子发现自己根本是在自找没趣,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败在眼前这个丑女人的手里。虽心有不甘,但为了面子着想,还是暂且不与她一般计较了。
萧祁夜见白染宁为他也为整个大燕扳回了面子,心中大喜,这小女人总能给他意料外的惊喜,他何尝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这样强出头,只能是为了他。
她的生命,永远都是鲜活跳跃的,你永远都想不到,她接下来会做出怎样令人惊讶的事情来。这种神秘的未知性,令人着迷,引诱那些想要探索寻觅的追逐者,不知疲倦的沉溺其中。
宫中早在十天前就开始布置准备迎宾宴,吃喝玩乐是次要的,展现大燕国的雄厚实力与海纳百川的包容与博爱,才是主要的。
反正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国宴,白染宁是一点都没兴趣。
不管是大宴还是小宴,形式都差不多,流程也还是那些流程,每一次参见宴席,对于白染宁来说,都是一场残酷的折磨,因为实在是太太太太无聊了。
不过,这一次的宴席,因有桑棣太子的参与,而显得与众不同。
一曲萦羽之舞还未结束,桑棣王子就敲着酒杯,不满道:“这舞跳得太没劲了,本太子看得昏昏欲睡,这种舞蹈,放在我们我们北秦根本不会有人看。”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不够尽兴,干脆抄起酒壶,往口中灌酒:“还有,这些舞女太没味道了,穿的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他说着,站起身来,对自己带来的使者团招手:“他们大燕人没见过世面,你们来,给在座诸位跳上一段,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
话落,使者团中立刻走出数十名身姿修长,穿着开放暴露的妖娆女郎。在座的所有大燕雄性生物,一看她们那身狂野的露肉装,个个眼睛发直,就差流口水了。
白染宁朝萧祁夜瞥了眼,他虽然没有流口水,但眼睛也黏在了那些女郎优美的乳沟里。
啊啊啊,sè_lángsè_láng,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桑棣太子擅于享乐,为了能够随时随地让眼睛吃冰激凌,所以使者团里,还跟随了许多这样的舞女和乐师。
乐声一起,那些女郎立刻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