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一路,冷战了一路,经过一个小村庄时,白染宁用一根银簪,换了一堆胭脂水粉。
反正也逃不走,既然慕容沙华那么喜欢与她独处,那她就画个史上最丑的妆,恶心死他。
不过慕容沙华并不受影响,忍耐力超乎常人,这一点让她感到很挫败。
当夜幕降临,等着睡软床的白染宁却听到了一个噩耗。
慕容沙华:“今晚露宿野外。”
白染宁:“为毛?”
慕容沙华:“省银子。”
靠!那么大一个往生教,连点银子都舍不得花,铁公鸡一只!
野外没有酒家也没客栈,要吃东西得自给自足,所以,往生教的教徒全都跑去逮兔子逮山鸡了,只有她和慕容沙华,呆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炊烟袅袅,香气浓郁,一个个的火堆被架起,很有野地露营的感觉。
盯着外酥里嫩的烤鸡,白染宁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饿了一天,此刻见到如此纯天然的烤山鸡,怎能不馋。
撕下一块山鸡腿,慕容沙华朝她的方向看来,白染宁眼神一亮,莫不是给自己的?正准备去接,却听慕容沙华道:“哦,忘记了,你胃口不好,那就别吃了。”
尼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他在报复自己,因为她今天说了很多让他不开心的话,这个小心眼的王八蛋!
很有骨气地别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可那烤肉的香味却不随她意识地往鼻腔里钻。
越闻越饿,可怜的胃开始抗议游行,痛苦程度绝对不亚于毒瘾发作。
左右扫视一圈,捉摸着如果自己去逮山鸡,成功率会有多少。
不试怎么知道,或许,这山鸡并没有想象中难捉。
“你干什么去?”见她起身,慕容沙华立刻盘问。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掉不能?”白染宁激将道:“慕容教主不会连我这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害怕吧?”
脸一拉,慕容沙华知道她在用激将法刺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以她的本事,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掌控,也就不再与她争辩:“随你。”
得到慕容沙华的首肯,白染宁这才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在林子里乱逛,却一只山鸡也没见到,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抓到的,山里雪厚,有内力的人,才可以听辨出哪里有活物的踪迹,她的好身手,也仅限于速度,其他的,比起会武之人,就逊色多了。
找不到山鸡,就代表要饿肚子,想想就心酸呐。
正在心灰意冷时,蓦地闻见浓郁的烤肉香,纳闷的转头,眼前竟出现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腿。
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将肥的流油的大鸡腿递向她:“吃了。”
真是好人,原来往生教的教徒,也不都是坏人。
等等,明明是好心给她送吃的,但这家伙的口气,听着咋那么像在命令。
不管了,是同情也好,命令也好,她现在实在饿得慌,有吃的总被没吃的好。
三下五除二,将油油的大鸡腿塞进了肚子,吃完后,还不忘舔舔手指上的油水。
唉,谁让她可怜呢,阶下囚没人权啊!
“还要吗?”对面的方向,又递来一只鸡腿。
白染宁盯视着面前的大鸡腿,好一会儿,才弱弱地问:“还能吃?”
“当然。”将鸡腿塞到她的手里,对方吐出一个字:“吃。”
白染宁无语,感谢的话噎在嗓子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人家是在命令她,就跟命令自家小狗一样,说:“吃!”然后你就得吃,还不能有剩下。
真是郁闷,怎么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也不客气,将第二只鸡腿吃的一点不剩,鸡骨头也嘬了嘬,扬手扔了出去。
嘴巴吃的油乎乎,又没纸巾,只能抬起手准备用手背抹油,却在半空被人拦住,一方洁白绣金菊的丝帕递来:“用这个。”
“啊?哦。”好白好柔软的帕子啊,拿在手里犹豫了好久,白染宁就是不忍心用这帕子来擦嘴。
“我还是用手吧。”她还是很有良心的,不愿破坏这世上任何美好的事物。
“擦!”不由分说,对方将帕子重新塞回她手中,然后命令道。
没错,如果之前只是错觉,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在命令她。
要不是看在他雪中送炭的份上,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得,他自己都不心疼,她心疼个屁!
拿起洁白的帕子,就冲嘴巴上抹去。
当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帕子上略有些扎人的金线时,她将帕子拿开,蹙眉瞥向帕子,这一看,愣住了。
菊花啊!
好邪恶,自己的嘴巴,竟然和菊花来了次亲密接触,真是恶趣味。
“那个……”看到帕子上的油腻,她不好意思道:“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不用。”撇下一句话,黑衣斗笠男就走开了。
什么状况?明明是她欠了他,搞到最后……呃……好像还是自己欠了他。
可在他给自己鸡腿吃前,她并没有欠他什么啊,干嘛搞得一副她强上了他最后又抛弃了他的样子,她又不是负心女。
唉?她刚才在想什么!
又不是缺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想起自己强上萧祁夜的事,虽然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即便她随便起来不是人,可她并不是经常随便,也就随便了那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