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慕容朗带夏雨及两个侍卫一行人悄悄回了趟秦州。
赶十月一日回去给慕容朗故去的娘亲送寒衣。
秦州的风俗,每年清明、十月一日都要给逝去的亡人上坟,原本可以在京城遥忌一下母亲,也算游子之心了,可慕容朗心实,非得亲自赶回秦州,到母亲的坟前亲自为亡母烧几件寒衣,才算了了赤子之心。
这么多年,慕容朗从来都是带着夏雨一言不发地在母亲的坟前默默的坐一个下午,每当这个时候,夏雨都很有眼色的安安静静陪坐整个下午。
这次也不例外,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秦州,已是当日午后,慕容朗没有顾得上休息,直接去了莲花村后的山上,照例烧了些许寒衣,默默坐了一会。
两人从后山绕道二人经常去练剑的小山坡坐了一会,那个被夏雨冠名“馒头坡”的地方,等做完这一切,又马不停蹄的离开秦州,往京城而去。
当日深夜,几人已在秦岭山中,夜色漆黑,无法赶路,他们下马打着火把牵马而行。
想着个房子之类的歇脚处,好安顿人马安歇。
秦岭山中,多有走兽,所以山中每隔一段地方都有个以供行人歇脚的土地庙,众人打算等到了前面的土地庙就歇歇,待明日再赶路。
等赶到前面的土地庙时,嚯,一片灯火通明,马帮一干人众,点了三堆大火,一群帮众都围着火光说说笑笑,夏雨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到绣着“四海”字样的旗帜正迎风飘扬。
心里一乐,心想说不定就碰到大哥他们了,转头对慕容朗道:“主子,夜深霜重,奴才去找找马帮的头,看能不能让您到庙里躲躲风寒。”
慕容朗附手站在树下,乔飞孟昭散开护在周围,淡淡道:“你去吧,如若不成,便就地休息。”
夏雨穿过众人,来到土地庙门口恭恭敬敬道:“小人拜见当家的。”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众人回头,那被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关山月,听到声音回头,看到 夏雨时,脸上神情又惊又喜,立马道:“快快有请。”
夏雨进到里间,关山月刚要过来出生问候夏雨进来可好?
夏雨一本正经对着关山月行了一礼道:“当家的,小人和我家主子赶夜路而来,想借贵宝地躲躲风寒,不知当家的可否行个方便?”
关山月看着夏雨一本正经的表情,明白是自己惊喜过头了,忘记的她的身份,忙收回脸上的喜悦,淡淡道:“这土地庙原本就是过路之人的庇护所,怎容我一家独占,快快将你家主人请进来。”
夏雨请了慕容朗过来,进到庙里,刚刚那些人,散去一大半,只剩下不多几人,两名侍卫守在门口那火堆旁,不远不近的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二人被让至火边,火上烤着的野鸡香味四散。
关山月自顾自喝着小酒,吃着那只烤全鸡,听到夏雨吧唧嘴的声音,心里头暗自一笑,指着火上烤着的那只还未动过的全鸡,淡淡道:“如若不嫌弃,那只你们吃吧,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夏雨吧唧着嘴,故作尴尬推让道:“那怎么好意思,怎好如此笑纳美食?”
慕容朗一阵脸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孩子,看见美食就这副馋相,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关山月嗤笑一声道:“我们行走江湖,最爱实在人,整那么虚干什么,想吃就吃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雨对着那只香喷喷的烤鸡,口水咽了一大片,忍了忍,指着烤鸡做出矫情的迟疑状,道:“这?这?”
关山月一看,冷了声音,气冲冲道:“还怕我下毒不成,真是事多。”说完,从烤鸡上撕了一大片扔进嘴里嚼了起来,眼神示意这下敢吃了吧。
夏雨欢天喜地的拿了鸡肉下来,将一半撕下来放下,另一半给了乔飞、孟昭。
先撕下一块吃起来,等不太烫了才递给慕容朗。
嗯,这野鸡的味道真不错,夏雨吃的满脸流油,关山月看着她的吃相,皱了皱眉心道,整天混在一帮男人中间,都成这样了,那几日在仙人崖,可不是这般粗野,很有灵气,很清雅秀丽的。
关山月怕夏雨吃撑了,忍不住从身后摸出一个酒囊扔给夏雨道:“一看你们就是不经常出门的,像我们干马帮脚力的,常出门在外,食物和酒是必备用品,这里头是鹿骨酒,御寒健体,小兄弟一看就是实在人,多喝些御御寒。”
夏雨也不客气,虚情假意问慕容朗喝不喝,只待他说声不喝,便毫不客气的左手美酒,右手烤鸡,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便随众人坐在火边取暖,众人千里缘分,共聚一堂,也算缘分,便开始围着火塘说些有些没的,一夜倒也不怎么难熬。
夏雨是挨着慕容朗坐着的,等夏雨被土地庙外鼎沸的人声惊醒,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趴在慕容朗怀里睡着了。
夏雨猛然起身,揉了揉眼睛望着慕容朗道:“主子,你怎么没叫醒我,太困了,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慕容朗还未答话,关山月倒忿忿不平道:“当奴才的哪有个当奴才的样,困了就拿别人当枕头,没见过你这样的。”
夏雨嘿嘿一笑,看向慕容朗,慕容朗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也困了,没发觉你什么时候睡着的。”
关山月冷着脸出去招呼马帮众人,夏雨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的慕容朗道:“主子,我们也该收拾了。”
慕容朗“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