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和戚果已经在客厅等了一晚上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唐晚歪着头靠在沙发上,虽然没有什么睡意,眼皮却沉沉的。她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有点闷。
而戚果也睡不着了,坐着摆弄手机,一副烦躁的神情。
门外忽然响起叮叮当当开门的声音。
唐晚一下子睁大眼睛,扭回头去看。
接着就是徐朝和裴绍满身寒意的进来,两个人的雨衣正滴滴答答的弄得满地是水。
戚果本来还有点生气,此时一看他们这狼狈样儿,心也就软下来,下了沙发走到裴绍身边给他脱雨衣。
“我说你有这么忙吗?连家都不进一次,你以为你大禹治水呢?”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裴绍脱下来的雨衣放旁边的衣架上。
裴绍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实在有案子走不开。”
旁边的徐朝看着这边老夫老妻的景象,自己脱着雨衣,有点略显凄凉。
而唐晚也搭不上手,只得去厨房热饭。
等他们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下楼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饭桌上了。
徐朝下了楼梯一偏头就看见了坐在饭桌旁捧着下巴的唐晚。
她此时披着发,刚过肩的黑发在灯光下软软的发着光。
其实唐晚长得属于耐看型的,特殊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让她看起来好像是刚满十八岁的高中生一样,明媚可人。
徐朝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两眼,便顺势坐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
裴绍坐到他旁边。
“呦,这么丰盛啊。”
裴绍兴致盎然的拿上筷子夹了一片水煮牛肉,有些惊喜的说道。
唐晚念着他们工作辛苦,特地多做了两个菜,此时听见这话,微微笑起来。
“我也是帮忙做了的。”
戚果忙不迭得意的补充道。
裴绍闻言摸了摸她的头,以资鼓励。
唐晚看着他们腻歪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对面的徐朝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唐晚先是没反应过来的一愣,随后才迟钝的摇了摇头:“没事,这个点了正常反应而已。”
徐朝没说话,忽然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唐晚有点奇怪,但是没有深究,支着脑袋看着他进了厨房。
有一会儿徐朝才走出来,手里还捧了两杯冒着热气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到唐晚面前:“咖啡,不介意就喝吧。”
然后自己捧着一杯坐到对面。
“老大,我也想喝咖啡啊!”
裴绍看见这一幕立马就装作生气的大喊起来。
“想喝自己泡去。”
徐朝抬眸看他,不近人情的说道。
“重色轻友。”
裴绍不敢做声,嘟嘟囔囔的念叨着。
而唐晚看着眼前这杯咖啡,有些受宠若惊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有点甜?
她不禁看向对面随意的拿着咖啡杯的徐朝,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子的手柄,皱着眉喝了两口,好像被苦涩呛了两下。
这时唐晚才突然想到厨房里的糖块好像没剩几块了,他不会是,全给自己了吗?
唐晚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徐朝高中时在楼梯间里捧着一大块蛋糕猛吃的场景,有些怀念的笑了笑。
真的是,明明是那么喜欢甜食的人。
*
吃完后徐朝和裴绍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洗碗。
本来唐晚还想去搭两把手来着,戚果毫不客气的阻止了唐晚:“没事啦,他们吃了还不洗碗,还有没有道理了。”
闻言唐晚也只好作罢,上了楼梯想要回房间睡觉。
这时徐朝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唐晚有些疑惑的停了步伐,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厨房里的徐朝也诧异的挑了挑眉,拿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便接起电话来。
只是他还没有作声,那边就焦急的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队长,胡青死了。”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朝少见的晃了晃神,今天还刚和他说过话的人转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
但是当徐朝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被雨冲刷一地的血还是让这个事实昭然而揭。
他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麻木的听着监视的警察的证词。
“等我赶过来,正好看见郑良海拿着刀,旁边的胡青已经倒地了,我们一群警察把郑良海制服将他锁到了楼上,然后胡青已经没了气息,送去验尸了。”
证人有了,证据有了,郑良海杀死胡青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也给案件带来了更大的曙光。
但是徐朝只是闷闷的点点头,不发一言便转身走了,黑色雨衣厚重到仿佛凝固了身边的空气。
他想起当时胡青的暗示。
其实胡青很明确的告诉他那里有人,他没有去看,也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也从没有想过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明明可以阻止的,就像十年前一样。
徐朝敛眸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把打火机忘到了公寓里。
有些烦躁的蹙眉,胡乱把烟塞入口袋里。
此时视线中忽然冒出一只握着一块糖的手来。
徐朝疑惑的随着拿着糖的手看向正抬头看他的唐晚。
她了然的笑笑:“烟瘾犯了?我刚刚随手拿的糖,给你。”
算是报答了你咖啡的事情了。
徐朝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