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像是受到巨大的委屈似的,惊叫道:“琢磨?这么严谨的推理,被你说的像是没事抠脚丫子,熏出来似的,有那么不堪吗?”
顾维钧受不了王学谦动不动就用低俗的场景来解释他内心的动态,举手投降道:“子高,真没看出来,你这水平,就是当陆军总长都绰绰有余。”
“什么话呀!北洋的陆军总长,还是算了吧!我丢不起那个人。”王学谦不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顾维钧没好气的挤兑了一句。
王学谦瞪眼道:“什么叫喘上了?这是真知灼见知道吗?要说北洋的军政府也够短视的,当初明明是加入协约国了,还遮遮掩掩的,不好意思。当时果断出兵青岛,就青岛那点德国人,真要开战,立刻就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连点浪花都不起。哪里还有现在的麻烦?那时候,加上奥匈帝国的租界,派兵进去抢啊!也不能说抢,是民国政府没收奥匈帝国的资产,加上银行的金库,连打仗的军费都能有富裕,我就纳闷,当时段祺瑞就不敢硬气一把?”
“没那么容易,不过听你说马后炮,还是挺有启发的。”顾维钧的一句话,等于是否定了王学谦这通掰扯。
事后诸葛亮的人,在燕京城的茶馆里多得是。
不过估计能像王学谦这么能侃的,还真不多见。但是王学谦能接受这么一个事后诸葛亮的称号?他撇嘴道:“这是战略分析,你懂吗?在美国参谋学院里,没有教授的身份,还说不出这等水平来,你以为将军们都那么好糊弄?”
二十世纪初,是一个资讯闭塞的时代,没准还真像王学谦说的那样。
但是王学谦在心里嘀咕了,可惜在后世这种口才已经烂大街了,像他这样好学,每期的‘军情解码’都不落的伪军迷,在论坛里一抓一大把,开口闭口就是战略纵深,比正规军事家都要像军事家的砖家,到处都是。
顾维钧突然想起来,海军的军调会议马上召开了,更多人的愿意将这次海军的军调会议说成是华盛顿会议。与会的九个国家中,除了英法美日意五国之外,还有四个国家,都需要在开幕的时候,由代表团成员上台演讲。
而顾维钧在得知了美国政府的真正意图之后,打算将开幕演讲的机会让给同僚,于是想到了王学谦。
“子高,我知道你的心不在华盛顿这儿,没想到你的生意能够做的这么大。已经出乎我的想象。这次华盛顿会议,对于民国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机遇,但是美国政府的态度就让人非常担忧,加上英国,法国,能够迫使日本让步的列强的态度,都让人难以猜测,所以……”顾维钧说的隐晦,但意思很简单,民国代笔团在开幕上演讲的人,是个得罪人的活。
为了博取同情分和激起列强对日本的不满,这个人很可能只有在会议第一天才有机会露面,之后的谈判,将不再需要激进的演讲,所以……第一个上台演讲的外交成员,将只能露面一次。
这个活倒是挺合王学谦的胃口的,再说,不就是拉仇恨值吗?
作为一个政客,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能指望什么?
王学谦大大咧咧的摆手道:“放心吧,少川,交给我,你就一百个放心。不就是装可怜,装无辜吗?这谁不会啊!就是说得凄惨一点,博取同情。变着方的说民国政府傻,傻到没朋友不就结了吗?”
顾维钧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声音沙哑道:“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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