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披着硕大斗篷,盖住了几乎整张脸的女人,骑着马从村外走过。
狄望春和她擦肩而过,许是察觉了什么,再去看,却已经走远了。
“小春。”禹桀和郑钰刚好过来,他发现狄望春盯着一个女子的背影出神,看了过去,却也看不到什么了。“怎么了?”
狄望春眉头紧蹙,思索了半晌,“说不好,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女子?”禹桀问,那女子引起了小春的警觉,大概并非常人,只不过以小春的本能而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加以阻止,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狄望春心头盘旋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又不知道该如何向禹桀形容他这样的感受。
“……说起来,都这个天气了,那人竟还穿着如此一个斗篷,实在古怪。”郑钰发现,那女子行过之后,似乎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气息……或者说,她行过之时确实留下了淡淡的气息,不过转瞬之间就已经同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难以分辨了。“她的气息很淡,却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们之前,会不会在哪里见过她?”禹桀并未察觉什么不妥,虽然那女子穿得厚重了些,也许是身子单薄,所以……
狄望春不能确定,平日里他见过的人太多,到底是不是曾经见过那个女子,他一时间也确实不好说。只能望向郑钰,说不定能够从郑钰那里得到些什么启发。
“记不得了。”然而,郑钰也只是摇头。
“说不定只是一个曾偶遇过女子的魂魄吧。”禹桀好奇的只是他们的反应,这话倒也是随口说说的。
眼下青天白日,那魂魄怎能如此嚣张的往来于人世。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再次将他们的怀疑拉回到那个突然出现在村子外路过的女子身上。村子里的一个樵夫大壮突然病倒了,据说是前一天入睡前还好好的,晚上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还半夜睡着爬起来梦游了,谁知等到这第二天早上该醒来的时候,大壮还在睡着,却是怎么都叫不醒了。
禹桀大致检查了一遍大壮的情况,他毕竟没有陈子游那样的医术,详细的情况也探不出来,这古怪之处倒也发现了一些。
抬起头来,没有回应狄望春的疑惑,而是径自转头向大壮的妻子问道,“这大壮平日,可有梦游的毛病?”
“没有!”大壮媳妇急得只会哭,倚在同村一妇人肩上,早就哭成了累人。
她哪里会想到,一向身体健朗的大壮这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那他……近来可有说过他哪里不舒服吗?”禹桀又问。
“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平日里就是糙人一个,靠着打柴为生,勉强养家糊口罢了。倒是那身子骨一向不错,天寒地冻的时候,也不见他生个病,怎个现在好端端的,就突然一觉不醒了呢。”是揽着大壮妻子那妇人说的。
这就更奇怪了。
平时身体健硕,少病,更没有梦游的毛病,怎么会突然之间就……
“禹桀,你瞧出来什么了没有?”狄望春心虚,眼见这大壮病得确实不轻,恐怕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于是乎凑到禹桀跟前问道。
禹桀的神色犹豫,“……”
“公子,我丈夫究竟是怎么了?”大壮的妻子哭着问。
“你丈夫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元气损耗了很多。”禹桀此话,既是回大壮的妻子,又是回狄望春。
“元气?”狄望春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缘由,上前伸手在大壮额前探过。
果不其然,正是元气损耗过甚,才造成昏迷不醒。
“是真的!”狄望春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村子里进来了什么东西,竟能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吸了他的元气?”迟迟没有开口的郑钰问道。
昨夜他可一直都是守在窗前的,为了等那满地死尸的现象出现,可直到天亮都没有发生任何古怪的事情。大壮昏迷也就是昨夜的事,如果真的有什么妖秽闯进了村子里,可不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的事嘛。
“可惜我没有子游大哥探魂的本事,他昏迷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实在没有办法给出答案。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但目前所知道就只是这样了,他的元气损耗过甚,如果不是大病在身,唯一的解释就是遇上了什么东西。”禹桀显然束手无策,这样的情况他应付不来,所幸大壮的情况并不危急,休息几日便能缓得过来。可他担心的是,这个吸人元气的家伙在村子里出现了,恐怕接下来不止大壮一个人遇到这样的麻烦。
“东西……对了!对了!”大壮的妻子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昨夜睡着的时候,大壮爬起来去小解,后来,也不知怎的,回来的时候,我半睡半醒的就听见他好像挺慌张的。一会儿说什么一个女人,一会儿又说什么一个孩子……我原是想着他半夜睡迷糊了,便让他早点休息,谁知……谁知道竟然……”
刚说完,便又痛哭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女人,什么孩子的?那是什么意思?”狄望春听得头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都没明白过来呢,就听这女人又哭了起来。
禹桀满心怀疑,细细琢磨着,一抬头就对上了郑钰,郑钰方才也在想这大壮妻子说的话,正巧与禹桀四目相对。
“若是女人……难道是刚才村口那个?”
狄望春这会儿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怀疑,大壮妻子所说的,大壮昨夜见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