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瞳哪里理会他们说了什么,身形一闪,便将小宝宝从花正义怀中抢了出来,随即还不忘将花正义远远推开,“谁让你们进来的?谁让你们偷抱小宝宝的?你们想干什么坏事?”
花青瞳抱着孩子,表情凶狠地诘问二人。
花正义和战风帝二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尤其是花正义,被抢了孩子,又被推了一把,脸上的表情更是尴尬中夹杂着丝丝恼怒。
“我们能做什么?不就是进来看看孩子!”花正义黑着脸说道。
花青瞳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怀疑的眼神似在说:你有那么好心?
战风帝也收起脸上的不自在,轻哼了哼,“我说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一个是孩子的祖父,一个是孩子的外公,我们进来看看孩子很正常,你这样不就是把我们当贼防吗?”
你们就是贼啊。花青瞳面瘫着脸盯着他默默道。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战风帝看懂了她眼里的神色,不禁也黑了脸,“我们都是孩子的亲人,还能害他不成。”
花青瞳抱着小宝宝的手收紧,“小宝宝是我生出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战风帝一滞。
“你们快出去,我要和小宝宝睡觉了。”花青瞳面瘫着脸赶人,若不是娘亲在候府,她是不会住在候府的。
花正义和战风帝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二人一回头,相对而望,双双脸色都难掩尴尬,花正义轻咳一声,道:“大宣陛下,且先去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会禀报陛下,在宫中设宴款待。”
战风帝道:“正义候,那丫头防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防?”战风帝虽然暗中调查过了花青瞳,知道她与花正义的关系僵硬,但毕竟是父女,再怎么关系疏远,也不会到彼此防备的地步。
花正义闻言,一声苦笑,“此事,我也很是费解。”花青瞳对他的敌意和防备很深,甚至对他怀有的杀意也让他觉得莫明。
从小他没有养育过她一天,甚至还让她受了不少苦,这是事实。但纵然如此,她也不该对自己如此防备敌视,对此,他也很是苦恼,想要找那丫头好好聊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只能拖了一日又一日,连想看看孩子,他都得偷偷摸摸,连同西门清雨都对他日渐生疏,有时候竟也本能的不想他看孩子,那也是他的外孙啊,凭什么不让他看?
不让他看,行,他偷偷看还不行吗?哪想,今日居然被抓了现形。
见了花正义眼底的苦涩,战风帝沉默了,随即便是感到一阵头痛,那丫头连亲生父亲都能如此防备不信任,又岂能接受他们?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一想到那么香香软软的小皇孙不能带回大宣天天抱在怀里哄弄,战风帝就觉得一阵抓心挠肺的痛苦。
二人灰溜溜的各自回了住处,而房间里,花青瞳却是搂着小宝宝怔怔发呆。
她回想着之前西门清雨和肖天昕对她说的话,无疑不是劝她为了孩子,与酒窝重归于好。
可是,她和酒窝从来就没好过,何谈重归二字?
以往的数次缠绵,除了第一次是她吃了毒蘑菇强扑了酒窝,其余每次,无不是酒窝不问她的意愿强要她,她明明不想,又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他们之间,似乎除了做那种事,再没有别的沟通了,唯一一次她说要嫁给他,他还因种种隐忧给拒绝了。
虽然有了小宝宝,但她和姬泓夜几乎是没有多么特别的关系。所以,她完没有理由和大宣扯上关系啊。
小宝宝是小宝宝,她是她,若是大宣真有心,将来等小宝宝长大懂事,小宝宝自可选择他想要的,若是大宣无心,她即便是为了孩子真的去了大宣,又能如何?
还有那个契约
花青瞳的眼神渐渐清明,随即果决下来,小宝宝一定喜欢她多一点,她得把他抚养长大,她还得变强,为他遮风挡雨,早在他没有出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无忧无虑的呵护他长大,他的路,将是腥风血雨,直到有一天将这天踏在脚下,做那人上之人,方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趟。
花青瞳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宝宝的小脸蛋,眼神坚定而柔和,“小宝宝,有娘亲,娘亲会保护你的。”
一夜好眠。
第二天,花正义禀了大宣帝现在朝阳之事,朝阳帝意外之余,又道:“爱卿,看来大宣有意娶祥云回大宣?如此,我两国岂不是将有联姻之谊?”
花正义苦笑,“皇上,未必,那丫头不一定会乐意。”
朝阳帝微顿,而后淡淡道:“通知礼部准备下去,今晚设宴,款待大宣帝后。”他这话是对敏公公说的。
敏公公闻言,立即应声去办。
傍晚,一辆辆达官贵人的马车驶向宫中,大殿内宫人来往,摆上美酒佳肴,密集排列的夜明珠将大殿映衬的宛如白昼,角落里的青纱后,丝竹悦音缓缓流淌而出,殿内一派热闹景象。
不少官员和其家眷已经到场等候,花青瞳抱着孩子坐在席中,旁边是西门清雨,以及其他贵妇,巧了,裴夫人的位置就在隔了两席位的距离处,她不时扭头瞧一眼花青瞳和她怀里的孩子一眼,表情很是古怪。
他们的对面,正是裴海青和其子裴若宁。此刻,裴若宁正面带微笑,目光含笑地望着花青瞳这边。
花青瞳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面瘫着脸莫明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随即将之视若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