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馨自然没错过他的表情。
因为才进东陵府被冷落的郁闷心情有些好转。
她把那张红纸递给了东陵玄翔,“本姑娘有些累,这东西你自个先瞧瞧,然后尽快的把字签了。”
东陵玄翔没去瞧塞进手里的那张红纸,迟疑的望着叶婉馨的脸,“丫头,你要我签啥字?”
想想这丫头的古怪性子,他奇怪的嘟囔着,“难道是卖身契。”
“你今儿的文采可是又扬名京城,不会自个瞧瞧。”叶婉馨说着话又利索的跳上了屋子里的贵妃榻上。
这情形咋瞧咋诡异,一旁的素凤想笑又没胆子,她捂着自个的嘴,转身去收拾自家主子睡的凌乱的喜床。
“为夫之道,当以宠妻,当以顺,当以和。”
“以情待妻,以诚进夫责。”
“不得纳妾,不得狎妓宿娼。”
“妻有云,俱以听之,待之有理,方称男子正义。”
“若夫犯错,当受妻训,不得逆之。”东陵玄翔越念嘴唇越发的有些哆嗦,这分明是改良版的女子三从四德。
想当下发作,又怕触怒了这脾气古怪的丫头,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个要淡定、淡定。
“丫头,咱俩今日可是洞房之喜,你弄这东西不是大煞风景啊?”
“切。”
望着东陵玄翔苦巴巴的脸,叶婉馨用手扶着脑门,轻嗤一声,“东陵玄翔,你意思是不愿遵从,我特意为你制定的为夫守侧?”
眼见这丫头的脸色淡了下来,东陵玄翔急忙压下胸中要往上窜的一丝郁火,娶个可心的媳妇可不易,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犯蠢,那是给自个过不去。
他心里给自个重新鼓足了劲头。
然后脸上带着十足的献媚,“丫头,别说这区区几个小规矩,再有几条狠的,我也会遵从的。”
心里明白这货已经憋的要吐血,还强作大方,叶婉馨挑挑细细的眉,“哦,这么说,你是十分嫌弃我的规矩有些简单,要不我再费些心思,多加几条不太狠的。”
眼见这丫头又要顺杆爬,东陵玄翔恨不得抽自个一个大嘴巴子,他急切的说着,“不用,丫头,你今儿已经累坏了,我怎敢再让你操劳,这就签字……签字。”
“嗯,还算你识相,嫁个人还真是累的不行,这事可不能再有一次了。”叶婉馨心里有些小得意,她把身子舒服的躺了下来。
想着今儿自个遭个奴才的鄙视和冷漠对待,就不能轻易的放过东陵玄翔这二货,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自个要守不住自个的一亩三分地,还不是随意的让人欺负和磋磨。
虽说瞧着东陵府的老太太和夫人瞧着也不像个多事阴暗的人,可是难保府里的奴才们仗势欺人。
她可不想活在和一帮子奴才的算计和斗气斗勇之中,只有把东陵玄翔这货稳稳的捏在手里,才能保在东陵府平静祥和的安稳日子。
东陵玄翔胸口起伏着,他暗暗咬咬牙根,去外间的屋子里找笔墨。
回来瞧着躺在贵妃榻上的,叶婉馨用锦帕遮住了脸,俩白皙的小腿交叠放着。
他心里憋屈的同时,又有些愉悦,不管咋说,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属于他了。
东陵玄翔想把签了大名的那张红纸拿给叶婉馨瞧,见她睡熟,又心疼今儿她的劳累,转身望着屋子一角的素凤,“素凤,你家小姐睡了,这矜贵的东西,你先替你家小姐收了吧。”
见素凤收了东西,东陵玄翔脸上浮起一丝冷意,这丫头瑕疵必报的性子可是轻易不能招惹,要想把日子过的轻松惬意,他还要出去和祖母、娘打声招呼,别再没事给自个找罪受。
东陵老太太的正屋里。
自家娶了个郡主,瞧着可比娶个正儿八经的公主还要难伺候,今儿莫名的就受了儿子的质问。
谷氏这会还满怀委屈的和自家婆婆诉苦,“娘,这孩子可生生的要把我气死啊。”
早知道那丫头的手段不简单,今儿是她们自个理亏,这会还不长心的在这里倒苦水,能怪谁啊。
东陵老太太翻着老眼皮瞟了儿媳一眼,嫌弃的说着,“好了,你也别嫌翔儿说你,早说要给那丫头安排个妥贴的婢女,你倒是不往心里放,这下让人拿了把柄,你就别憋屈了。”
“娘,媳妇不是想着秋云她们平素做事也很是有眼色的,咋着今儿就得罪了翔儿的媳妇啊。”
东陵老太太心里明镜一般,要不是那丫头真的有能耐,就是自家孙儿真的稀罕又如何,他东陵府压根就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如今人家是静安候的骨血,又极其得皇上的重视,能嫁进他们东陵府,也算是低嫁。
他们做为主子还没那胆子小瞧,别说一个能随意打杀的奴婢竟然有泼天的胆子敢不把人放进眼里。
她望着媳妇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就起了暗火,声音也冷了下来,“有眼色?那是在你面前,只怕咱府里的奴才们未必把那丫头当做了主子!”
谷氏还想说那丫头小题大作,可是婆婆的话,让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保养的极好的脸色尴尬了几分。
东陵老太太可不是白活了恁大的年纪,见儿媳的脸上表情很是不甘。
她又用重话敲打着,“媳妇,我可丑话说在头里,那丫头如今在不是个没见识的乡野丫头,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也要擦亮了眼睛,别让人抓了咱的短处,真到那时,别说失了儿媳妇,只怕你养大的儿子也没了!”
自家儿子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