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紫鸢重重的点头,没有比这再糟糕的境地了。
****
“这怎么能行?”周定坤紧紧皱眉,一万个不愿意,“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怎能让她去吃苦?”
“表哥,有我这个姑姑在,紫鸢怎么会受苦?再说,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们周家的人,鸢儿也是我的亲侄女儿,我能害她吗?”周氏激动的道,“你再想想,鸢儿如今的名声已经这样了,若是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家嫁了,才是真正的害了鸢儿的一生,表哥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又能怎样?”周定坤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喃喃道。
“你再去求皇上,这次一定有结果。”周氏坚定地道。、
“好。”周定坤扭头看着已经见了笑模样的闺女,正在小口小口喝着粥,咬牙答应了。
周氏如同来时一样,低调的离开。
“给老太太的信送去了吗?”
“夫人您放心。”翠玲低声道,“已经送去了,奴婢特地让府中的张婆婆去送的,奴婢给她塞了一百两银子,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婆婆为人嘴大八卦,说话尤其喜欢添油加醋,是翠玲特地挑的人。
“做的好。”周氏眼睛眯起。
******
段小五在书房中工作。
来到侯府之后,并没有她的书房,东升找人将他的书房与隔壁打通,中间用一个大大的双面书架隔开,两个书房互有响声对面都听得清清楚楚,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样不会互相打扰,却离得最近。
段小五心中很是感动。
她不知道危机已经悄悄逼近了,来到京城之后她就打算将她的商铺开到这儿来,一来京城是大义朝的商业中心,繁荣程度已经堪比历史上的盛唐了,在此时再好不过的了,二来泉阳城的蓝印花布在京城已经有一部分客源,会省却不少力气。
前些日子她给益阳布庄的掌柜的赵老二写了一封信,让他速来,今儿赵老二风尘仆仆的赶到,主仆见面很是开心,赵老二深深地看了段小五一眼,“夫人,从您走的那一天我就在等您的消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之前就建议在将蓝印花布开到京城,却因为种种不成熟的原因被段小五否决了,自从段小五离开泉阳城那日起,他就一边将手中的生意挑个信任的人慢慢转交出去,一边等待夫人的消息,果然。
赵老二最近生意顺遂,段小五刚刚见到他时的老态渐渐消失,甚至红光满面。
“泉阳可一切都好?”段小五满脸笑意,笑着打招呼,“本不想劳累赵叔,可是京城这边毕竟初来乍到,能放心的人实在太少。”
不管赵老二怎么称呼,段小五对赵老二一直十分尊敬。
“只要能跟着夫人做出一番事业,就不累。”赵老二眼含笑意,大声说道。
“赵叔,这次请您过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段小五从案上拿出一张纸,是她连续熬了几个晚上准备出来的。
蜡染和扎染。
两种花布与蓝印花布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蜡染最令人惊奇的是脱蜡之后会产生冰裂纹,每一块布的冰裂纹都各不相同,线条十分流畅,装饰趣味很强。
“这是.....”赵老二一脸疑惑的接过来,看下去却越来越惊喜,最后猛地抬头看向段小五,激动地大声道,“夫人,您这是?”
“就是您想的那样,我想这对于赵叔您来说并不难。”段小五微笑着,她可从不怀疑赵老二的技术,当初她只是粗略的提出个想法,赵老二硬是将蓝印花布研究出来,这才是实践型的人才啊。
“夫人大才。”赵老二珍而重之的向段小五鞠躬,夫人是他见过的奇女子。
这几种技术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历史上并没有,而夫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拿了出来。
“赵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段小五急忙摆手,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我只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厉害的还是赵叔您,这里有五千两银票,剩下的事就交给您了,若是不够的话,就从益阳布庄的账面上调过来一些吧。”
“不用了夫人。”赵老二连声拒绝,一边拿出益阳布庄的账本和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自豪的笑道,“益阳布庄的收益逐连攀升,在京城繁华处买个铺子绰绰有余,这半年,我们一共赚了十万余量银子。”
“这么多?”段小五也不禁有些惊讶,看着桌上的银票,五千两面值的,竟有二十几张。
“都是夫人教的好。”赵老二憨厚的一笑。
“这样吧,这些银两你先拿回去一部分,在三城中置办个大点的宅子,以后来往也方便些。”段小五沉吟片刻,忽然道。
“是,夫人。”
正在和赵老二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忽然听到门开了,段小五诧异的抬头,竟然是顾四儿,顾四儿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将一张书信交给了她,然后离开了,段小五本想不拆的,可是看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
是顾清彦的。
他明明在书房的?
段小五鬼使神差的的打开了信。
赵老二看不清纸上写的写得什么,只是凭着信封上一扫而过苍劲有力的笔迹看,似乎是个男人的都变了,与刚刚的严肃认真不同。
有点温柔。
脸上有坨红晕。
赵老二瞬间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他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夫人竟然会脸红,和邻家害羞的小女孩儿没有什么分别。
这时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