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忍心看着两个妹妹沦落风尘,正好这时候这位梅儿姐姐找上奴婢,还愿意出五十两赏银。”
“整整五十两白银,奴婢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若是有了这笔钱不但可以解了燃眉之急,还能重新给爹娘置办田地房产,两个妹妹也不用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因此,奴婢一狠心就答应了替她办事。”
皇帝听了她的话,面色阴沉的开口问道:“那块染了瘟疫的帕子呢?”
“奴婢害怕被人发现,当晚就将帕子给烧了。”
韩相急忙说道:“皇上不能只听信这两个丫鬟的一面之词。”
“说不定是她们联手一起陷害我的女儿。”
“还请皇上明察,她既无帕子也无人证,如何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奴婢若是要撒谎,就不会说这些了,毕竟奴婢撒这样的慌,对奴婢有什么好处?”
韩相步步紧逼:“说不定你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
“你如此陷害我的女儿,只是为了你背后的主人。”
“有些衷仆各为其主的时期还少吗?”
“本相只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奴婢……”小丫鬟无话可说,她没先到朝廷命官说话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她说的话句句属实,这些话说出来她就只求一死了,怎么到他嘴里几成了谎言了?
谁会说这样致自己死地的谎言?
武陵王突然开口说道:“五十两银子你都花完了吗?”
“都花完了,其中二十五两给哥哥还了赌债,十两银子买田,十两银子盖房,剩下的五两银子也给了我娘,让她置办一些口粮和家用,毕竟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吃饭。”
“奴婢当时害怕被人发现,所以一文钱都不敢留,全花了出去。”
“毕竟这是奴婢用命换的钱,若是花了倒也值了,若是被人搜去,岂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命。”
楚宸煊听了之后,对曹公公说道:“劳烦曹公公,现将梅儿和李嬷嬷等人带下去,本王要单独审问。”
曹公公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点头同意,有儿子替他审案,他也不用费心了。
梅儿被带出去后,楚宸煊便开口问道:“麦子,本王问你,梅儿给你的是银元宝还是碎银子?”
“回王爷的话,一袋碎银子。”
“本王再问你,装银子的袋子是什么样的?”
“是一个很普通的绿色荷包,上面绣着两只鸳鸯。”
“如今那个荷包你还留着吗?”
“奴婢将荷包连同那块帕子一同烧了,害怕被人发现。”
“那块帕子是什么样的?”
“帕子也是很普通的帕子,上面好像修了一朵墨色的荷花。”
“你能画出荷包和帕子上的花样吗?”
“奴婢从小学习绣花,也会画些花样子,只是画的不好。”
“去拿纸笔来,让她尽量画出来。”
“是!”
宫女很快给麦子拿了纸笔,麦子趴在地上认真的画着,不过楚宸煊的盘问还没结束。
等麦子画完之后,将画纸呈到皇上面前,楚宸煊继续盘问。
问她和梅花见面的时间地点,两人身上穿着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见面的时候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事无巨细的问了一遍。
问完之后,他拿过执笔官记录的供词看了一遍,然后又让梅儿进来单独审问。
梅儿的回答和麦子的回答基本一致,就连画的话都很相似,可见两人都没有撒谎。
不过她也问出了一些线索,当他问梅儿,当时给麦子的是银元宝还是碎银子的时候,她的回答也是碎银子。
楚宸煊又问,这些碎银子是谁给她的?
梅儿的回答是,韩芷焉说给碎银子不会留下证据,毕竟市面上流通的主要就是碎银子,若是给银票或者元宝、首饰都容易留下证据,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查到她的头上。
但是她手上没有这么多的碎银子,值钱的金银珠宝倒是很多,但是那些都不能用,所以韩芷焉给了她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先让她拿去当铺当掉,换一些散碎银两。
然后在用碎银子给麦子,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了。
“你在哪家当铺当掉的手镯?”
“奴婢在城东当铺,因为那家当铺给的银子总比别家高一点。”
楚宸煊听到梅儿的话,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以为这家当铺是他开的。
当铺没当一件东西都会存档和当票,应该很好查。
“当票你还留着吗?”
“当票给了小姐,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留着。”
“不过小姐做事向来谨慎,应该是已经烧了。”
“而且那个镯子是死当,小姐就没打算将镯子赎回,奴婢觉得她肯定不会留着那张当票。”
“有没有留下,搜查之后就知道了。”
“况且就算没有当票,当铺的每笔生意也都会存档记录,只要说出日期就很好查阅。”
案子审到这里,已经基本清楚了,楚宸煊也不忍皇上一直熬夜,便开口说道:“父皇,时辰不早了,今晚的案子几审到这里吧,您早些去歇息吧。”
“等明日,让曹公公亲自陪同儿臣去查阅那家当铺,事情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至于二位大臣,为了避嫌今晚就现在宫中歇息吧。”
韩相微微皱眉,楚宸煊这是把他的路全都堵死了。
李将军倒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