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嬷嬷除了门，叫了翠红，“老夫人靠在榻上小憩，你看顾着些，别叫老夫人着了凉。”
“嬷嬷尽管去忙，婢子知道的。”翠红说道。
凝慧是在午膳前醒的，玉竹不在，流月的说话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可见是在和丫头们说话。
想起先前的举动来，凝慧倒不觉的脸红。外祖母心疼母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母亲身边有位从小照顾的奶妈妈，外祖母自然是恼恨奶妈妈让她和母亲不亲近。
前世听大姐说那位奶妈妈是在很多年以前京城出乱子的时候死的，母亲倒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出嫁了。
所以，母亲和外祖母的关系有些像她前世和母亲的关系。她才敢在外祖母面前借用她对母亲的关心照拂自己，把前世不明白的事情弄明白！
这些事不急慢慢来，她小时候不明白，后来才知道母亲是坏了小五的，可是在喝药的时候被弄混了，喝了她的伤寒药，导致小五早产，不足月就没了。那时母亲对她说什么来着，是扫把星还是瘟神？再大些时候见到李姨娘作威作福，和二姐说话的时候把陷害她的是说漏了嘴。才知道，药是她换的，可是药效根本不够，索性毒死了小五，坐实她克兄弟姐妹的话，好让她的女儿踩着她上位。
那个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告诉母亲，可是每一次都被她的冷言冷语刺的泪流满面，慢慢地就不爱和她说话了。后来嫡亲的母女关系倒不如没有血缘的二姐，心肠冷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流月进了屋，见徐凝慧盯着床幔看，“姑娘醒了，也不叫婢子呢？”
“听你说的开心，我就没叫你。”徐凝慧懒懒的说道。
“姑娘可是喜欢着床幔，听说是叫霞影纱做的，远远看着像烟雾一样，好看的很。”
“外祖母院子里的东西都好，玉竹去了哪，可是拿饭去了？”徐凝慧如何不知床幔是什么做的，她丫头逗她话说而已。
“不是，赵妈妈煎药她上大夫人那儿拿蜜饯去了。”流月说道，“是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叫去的。”
“奶白枣宝好不好吃？”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张府里的小丫头都成精了。
“好吃，婢子分了些二夫人被老夫人看管了起来。就连想出门报信的人都被大夫人给捉住了。”流月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
“回头再赏你吃的，我睡好了，去外间找外祖母去。”徐凝慧得了她的消息，当然是要允诺的。自然也明白什么拿蜜饯是借口，想要把玉竹口中的消息落实。蜜饯么，难道大舅母那儿的会比外祖母这的还要好！
到了外间，张老夫人在看账本。
“惠儿，睡醒了，一会儿吃了药就吃饭，过来和外祖母坐。”张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账本，向她招手。
就算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心里还是担心，在看到张老夫人的表现后，她才放下心来。
“我不怕喝药，外祖母不用担心。”乘热打铁，加把活没有错。
“惠儿是个乖孩子。”张老夫人抓了把糖给她，“太后赏的，小孩子家的喜欢。”
她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奶香的糖倒是不多见，“我原来也不爱吃药，每次吃药祖母都很头疼。有一次叫祖父看见了，虎着脸对我说，在不吃药就把我送到清净寺到了悟大师那里去吃素。祖父虎着脸的样子很是吓人，我就乖乖的喝了药，祖母给我蜜饯，祖父也不许我吃，我就养成了喝药不吃蜜饯的习惯。”
张老夫人心疼极了，“你祖母也不说说？”
“在家里都是祖父说了算的，祖母不敢开口。倒是三哥安慰我，清净寺不收女弟子的，我才不哭了。”
“女儿家的眼泪金贵，以后可不许动不动的哭，别和你三舅母一样。不过，老是听你提及你三哥，惠儿很喜欢他？”张老夫人笑着问她。
若是听不出她话里的试探，就白活了一回。“我听外祖母的话，以后都不哭了。大房就我和三哥在府里，三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我总比二哥对我好些。”
张老夫人叹息了一声，“你小时候，你大哥很喜欢你，常常买了稀罕玩意给你。”
是吗？不知道，倒是她在皇上面前不顾女儿家的名声说和他在一起保全六皇子和他身后的人的时候。大哥当着满宫的人狠狠的责骂她的时候，倒是三哥把她护在身后。
“那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不管如何，只有大哥有了出息，她的背才挺得直。
“听你外祖父的意思快了，后年的春闱得早作准备，惠儿很快就能见到你大哥了！”张老夫人也是有好些年没见到那两个孩子了。
玉竹回来以后，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无碍，凝慧若无其事的接过她的蜜饯，“外祖母尝尝，大舅母给我的。”
张老夫人看在她小手举着的份上，拿了一颗，“恩，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吃。”
“惠儿也喜欢。”说着自己拿了一颗放在嘴里，“酸酸的。”
赵妈妈端着药进来了，“姑娘快吃药，已经凉了。”说着就把白瓷碗端在她面前来。
徐凝慧接过碗，呵，只有黑乎乎的半碗，知道她的好意。“多谢妈妈。”喝半碗可比喝一碗强。当下就把药喝了，就这玉竹的手灌了大口的水下去，打了个嗝，傻乎乎的说“：饱了。”
张老夫人见她这幅模样，更是喜欢，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样。
午饭是和张老夫人一起在小花厅用的。
“咱们府上的厨娘做鱼可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