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开了药方,就走了。
柳妆又拿出银子,让孙二娘帮忙找个人去买药回来。孙二娘连忙答应了。
鞭嬷嬷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脚仿佛黏在了地上,舍不得走,等着拿赏钱。
有些人心心念念地觊觎着别人衣兜里的银子,往往眼睛里就会聚满铜钱的光,脸上也仿佛画满了铜钱,让别人一看就明白了!
柳妆的狐狸眼洞若观火,朝鞭嬷嬷递去一小块碎银子,道:“鞭嬷嬷,等会儿你去找庞嬷嬷、石嬷嬷和齐嬷嬷回话的时候,记得加上一句话,就说五姑娘也有一点不舒服,所以才连夜请了大夫。”
鞭嬷嬷伸出手,接了银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睛盯着银子,道:“五姑娘放心!”
等鞭嬷嬷走了,柳霏不满地道:“这个坏嬷嬷,拿银子之前和拿银子之后完全是两张脸!”
柳妆莞尔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打交道的人那么多,不必对每个人都付出感情,有时候把某些人当成鬼就行了!”
柳霏的肩膀忍不住颤抖一些,嘟嘴道:“五姐姐,你在晚上说这种话,吓死人了!”
雨珠和雨丝正在帮忙照顾斑竹和毛竹,因为柳妆和柳霏玩得好,所以两人的丫鬟们也关系友好。
柳霏忽然眼珠子一转,欢快地朝柳妆的床跑去,笑道:“我今天睡五姐姐这里了!不管了!谁让你吓唬我呢?”三下两下就上了床,乖乖地躺到里侧,又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柳妆,似乎还怕柳妆要赶她。
柳妆仰天长叹,学着古诗人的样子吟道:“一条大腿兮,如泰山,沉重千斤兮,拨不动,唤不醒,令我忧伤。一条口水兮,如长江,源源不断兮……”
“啊——不玩了!五姐姐,你又编排我的坏话!”柳霏忽然感觉柳妆的那张床变成了会咬人的虎口,连滚带爬,连忙下了床,脸红红的,急急地往外走,道:“雨丝,你照顾五姐姐,雨珠,跟我走!”转眼间,她如一溜烟,不见了。
丫鬟们都捂嘴偷笑。
柳妆也忍俊不禁,又轻叹一声,把干净的布巾投进温水里,再拧干,递给斑竹和毛竹擦汗。说实在话,柳霏这一跑,让她轻松了许多,只要一想到柳霏要跟她睡,她就压力山大,因为柳霏睡觉不老实,不仅口水流满枕头,而且手和脚还乱放,在很少的几次同睡经历中,柳妆总是免不了哭笑不得。
斑竹和毛竹闹了一夜肚子,吃完药后,还是急着要坐恭桶。
柳妆也一夜没睡,眼看着天亮了,她猜测昨夜的消息肯定已经飞进了庞嬷嬷、石嬷嬷和齐嬷嬷的耳朵。
她心想:“庞嬷嬷或许会关心地问我几句,石嬷嬷是肯定会仔细盘问我的,但是,如果齐嬷嬷也来凑热闹,那就算做贼心虚了。”
柳妆已经在心里怀疑,巴豆的事是二房的人做的。
原本这件事不算大,因为柳妆只是一个小庶女,柳妆的丫鬟更是无足轻重。但是石嬷嬷在听到消息后,却像打了鸡血,满面红光,喜悦地去找大夫人说:“大夫人,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像竹筒倒豆子,石嬷嬷飞快地把消息告诉了大夫人,然后又说:“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就肯定是二房做的!为了虫嬷嬷被赶走的事,二房的人把五姑娘恨得咬牙切齿!”
大夫人刚起床,懒懒地道:“这算什么机会?”
石嬷嬷露出阴险的笑容,道:“大夫人,这是二夫人的把柄!我们把证据和证人都找出来,去太夫人面前告一状!”
大夫人皱眉思索,道:“二夫人是斗不倒的。”
石嬷嬷迫不及待地怂恿道:“要想斗倒二夫人,肯定不容易,到时候如果把黑锅让齐嬷嬷背,如果太夫人把齐嬷嬷赶出了柳家,那么二夫人岂不是相当于断了左膀右臂吗?”
大夫人露出一丝笑容,手指轻轻地搭在梳妆台上,仿佛下棋的动作。
不错,斗心眼就像下棋,柳家是棋盘,柳妆这个小庶女就是大夫人要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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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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