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的脸色就像今天的天色一样阴沉，黑眼圈像画上去的一样明显，道：“五姐姐，你又变美了。”
柳妆牵住她的手，一起朝牡丹院走去，道：“你看上去睡得很不好。”
柳霏道：“五姐姐，我打算去告状！黑嬷嬷不准我睡觉，我现在头很痛！”
柳妆道：“可以试一试！”
柳霏反而开始打退堂鼓了，手心里冒冷汗，问：“祖母会不会嫌我事儿多？要不，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找白梨和庞嬷嬷帮忙吧？”
柳妆道：“见机行事，两种方法都可以试一试。等会儿，你只要把头抬起来，不要躲藏，祖母自然能看见你的黑眼圈。如果祖母主动问你，那就最好了！”
“好的！”柳霏顿时满怀希望，把头抬了起来。
然而，意外总是有的！到了牡丹院之后，她们发现柳仪、柳碧和柳娴都是一副没有睡好觉的样子。原本满怀希望的柳霏顿时泄气了，因为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特别，太夫人肯定不会特别注意她的！
柳霏吃惊地问：“二姐姐怎么也没有睡好？”
柳仪打个呵欠，连忙用丝帕掩住嘴唇，答道：“泰哥儿住在我隔壁，他晚上闹得厉害，我被他吵醒好几次。”
柳仪虽然是回答柳霏的话，但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柳妆吸引了，眸子和脸颊像被冰雪浸过一般冷静。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柳妆的脸上，有的人瞪大眼，有的人眼睛眯起来。
柳敏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直接用手指着柳妆，气恼地道：“丑八怪，你天天往脸上涂涂抹抹，一天变一张脸！谁还认得你？”
柳碧勾起嘴唇，刻薄地一笑，帮腔道：“只要一洗脸，妖精就被打回原形了！”
柳敏赞赏地看了柳碧一眼，一搭一档地道：“就是！洗完脸之后，丑八怪还是丑八怪！”
柳碧赔笑道：“我和大姐姐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受不了丑八怪弄虚作假！”
柳敏响亮地道：“就是！用假脸骗人，比骗子还可恶！”
柳娴没有帮腔，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柳妆，既同情，又羡慕，又嫉妒，又心痒难耐地想要效仿。柳妆低下头，狐狸眼里含着微笑，让别人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狡黠，像一只狐狸不屑于理睬别人的诋毁和谩骂。
柳妆并没有得罪她们，但是她们却认为柳妆得罪了她们，不仅得罪了，而且还欺负了她们！问题的根源就在于柳妆的那一张脸！
柳仪真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性格像冰雪一样，因为受不了眼前的争吵，她丝毫不参与，直接就走开了。
柳霏气鼓鼓的，终于忍不住了，反驳道：“大姐姐，四姐姐，你们不怕别人说你们尖酸刻薄吗？为什么你们总是找别人的麻烦？”
柳敏没有好脾气，直接把手里的丝帕揉成一团，砸在柳霏的脸上。那东西迎面飞来，柳霏已经躲不开了，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柳敏趾高气扬地道：“你！快点把我的丝帕捡起来！”
丝帕已经落在了地上，就落在大家的绣鞋旁边。如果一个人要去把它捡起来，就必然要弯下腰、低下头，脸要靠近别人的鞋子和脚。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两方又正在据理力争，柳敏说出这句话无异于是对柳霏的侮辱。
柳敏盛气凌人。柳霏正勉强忍耐着，脸颊憋得绯红，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柳妆抬起头，嘴唇莞尔，道：“丫鬟的姐妹也是丫鬟，想必大姐姐不会把我们当做丫鬟使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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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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