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样貌倒是不显老,可容貌却着实稀疏平常了些,并没有给人很惊艳的感觉。
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夜倾昱便径自走到了凤卿的面前,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讶然之色。
的确,他们都没有猜到,鬼医居然是长这个样子。
静坐在矮榻上由鬼医号着脉,殿内无比的安静,夜倾昱微闭着眼小憩,似是有些困乏。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卿的心下也越来越焦急。
好半晌之后,鬼医方才终于开了口,“启禀太子殿下,您身中的子母蛊乃是蛊毒中最厉害的一种,唯有寄宿人身方才能活。”
“所以呢?”
“这蛊草民解不了。”没有犹豫,鬼医竟直言道。
听闻这话,凤卿的身子猛地一晃。
安抚的看了一眼凤卿,夜倾昱随即转头示意鬼医继续说下去。
“这种子母蛊,本身就是在人体内被养出,一旦脱离了人身则必死无疑。”若取出母蛊的话,子蛊必死,而要是想要救下含有子蛊的人,唯有同时将两条蛊虫引出,但这需要两个同样懂得蛊术的人施法,前提还是他们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否则就还是个死。
“别无他法吗?”
“依草民的能力,便只能将母蛊引出,使其寄宿在一个强健的体魄中,之后再慢慢想别的法子。”
“既然如何,属下愿意为殿下分忧。”鬼医的话方才说完,不想燕洄和燕漓就赶忙说道。
“不行。”
谁知回应他们的,竟是鬼医毫不犹豫的否定。
“为何?”他们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自是不必说了,素日也都跟在殿下的身侧,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皱眉望着夜倾昱手臂上的一道淡淡黑线,鬼医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即为母子蛊,母蛊便只能由女子的身躯喂养,而且还得是至纯至阴的身子,否则的话,是不会吸引它主动脱离原本的宿主的。”
“什么?!”
“要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
话落,众人便见鬼医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交给了千行,“刺破宫女的手指放在瓶口,若能引得里面的蛊虫出来,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这就去。”说完,千行便拿着那个小瓷瓶匆忙跑了出去。
忧心忡忡的望着千行离开的背影,凤卿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不禁慌乱的很。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要为夜倾昱解蛊的事情不会很顺利。
为了这件事情,他们几乎将所有人都惊动了。
烟淼特意回了烟霞山去寻她师傅留下的那些典籍,甚至一并去惠远寺请了空大师前来,因着当年他与容嘉贵妃也算旧相识,而容嘉贵妃又是烟淼的师叔,也许他也会对蛊术有所了解。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够解了夜倾昱的蛊术,他们都在尽量的尝试。
但令人感到失望的却是,千行在宫里转悠了一整天,却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
直至最后,她连自己的手指都刺破了试验,可结果还是令人泄气的。
在鬼医进宫的同时,紫鸢和墨熙也双双在宫中为夜倾昱看诊了小半日,心中的疑惑却更甚。
他们虽是不懂蛊术,但是对毒还是了解一点的。
不管怎么看,太子殿下的身子都有些蹊跷。
两人商议了一番,便将心中的想法禀报了凤卿和夜倾昱,刻意避开了旁人,没有让消息走漏。
等到凤卿听完紫鸢和墨熙的发现之后,她便愈发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可还未等细想,便听闻宫女来报,说是凤仪进宫求见。
闻言,她下意识的一怔。
凤仪……
“宣她进宫。”说完,凤卿想了想,吩咐宫人伺候她换了一件更加显贵的宫装,随后才静坐在殿内,手持一本兵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凤仪由着宫娥引进殿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凤卿如此慵懒的模样。
“参见太子妃。”规规矩矩的朝着凤卿施礼问安,凤仪丝毫没有因为两人之间亲近的关系就无视规矩。
“长姐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还需这些客套虚礼嘛!”一边状似不悦的数落着凤仪,凤卿一边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亲自将她扶起。
“并非是有意与你客套,而是规矩不可荒废。”说话的时候,凤仪不着痕迹的扫了凤卿一眼,眼中不觉充满了惊艳,“原先就觉得卿儿很好看,如今当上了太子妃,便越发觉得明艳耀眼,好像这身衣服就是为你准备的。”
“我也这般觉得。”听闻凤仪的话,凤卿没有丝毫的羞涩谦卑,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不过她倒不是认为这太子妃之位如何,她只是单纯觉得,夜倾昱身边的那个位置就只有她才有资格站着。
拉着凤仪走到桌边坐下,凤卿挥退了殿内伺候的人,只余下她们两人。
“爹爹记挂着你的身子,是以定要我进宫来瞧瞧,你近来觉得如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觉得困乏的很。”真的要说的话,便是她变得比从前能吃了些。
“我听说有孕之人多是如此,应当是正常的现象,太医如何说呢?”
“太医也如此言说。”
若非夜倾昱一直放心不下的话,她甚至都不准备日日让太医来请平安脉的,不过就是有孕而已,哪里就非要这般兴师动众了。
姐妹俩难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