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楼。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一少年在楼上手持酒杯,脚踩座椅,高歌嘹亮,迎来频频侧目,“喝,来阿湛,雨萱,你们也喝!”说完,又一杯酒仰头而进。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好句子,不过怎么不太对啊!”谢湛也喝得微醉,蹙眉思考道。
三人之中只有清醒着的王雨萱,连忙把快要爬到窗口的苏沅璃拉下,又题她擦了满脸的酒渍,嫌弃地语气说道,“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你以为你自己还真能喝?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口嫌体正直的雨萱姑娘,一边认命地不停用浸了冷水的帕子替苏沅璃擦脸,一边又拉着她不让她乱动,三人坐在窗户旁,再不拉着,恐怕真就要爬到窗外去了。
“嘻嘻!”苏沅璃对这嫌弃自己的雨萱姑娘就是一阵傻笑,“雨萱,萱萱,阿萱,不要生气了,人家,人家就是高兴啊!考完试,我高兴嘛!”红彤彤的脸颊诱人十足。
“还有,谁……谁说我……不能……不能喝,是你们这里的酒太烈了,劳资以前可是……可是……千杯不醉!”
踉踉跄跄的苏沅璃挣脱了王雨萱,向窗户一侧走去,“呕”,趴着窗口就是一阵狂吐,“终于舒服了,有……有风,真……真好。”
“舒服,我要唱歌。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呕……呕……”
“哎呀,你别朝窗外吐啊!吐到人了怎么办!”王雨萱急忙过去拉她回来,朝窗外一看,还好没有什么人。
拉回到位子的苏沅璃依然高歌不停,鬼哭狼嚎,用筷子敲打着桌子,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谢湛和王雨萱二人急忙用手堵住她的嘴,正准备离开。
“是谁,是谁吐了本少爷一身,给本少爷出来,今天你不跪地求饶,就别想离开这里。”秦岚之今日心情本就不好,本想来沅楼喝点酒,找点乐子,奈何刚走到楼下就被人吐了一身。
沅楼的众人也不敢得罪这二世祖,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一时之间都保持缄默,没有人出来说话。
突然,作死的某人拼了老命推开了捂住她嘴巴的两人,“呕!”又是一阵狂吐。
这下好了,不用遮掩,罪魁祸首自己出来了。
苏沅璃没有发现秦岚之那如剧毒淬过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现在苏沅璃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是你小子,来人把这小子给本少爷抓起来,带回去!”秦岚之咬牙切齿地喊道。
“是!”
“秦公子,我朋友不是有意的,在下替他向你道歉。”谢湛拦住了那些下人,挡在苏沅璃的前面。
“谢湛,是你!”秦岚之可是听祖父说,这一届的新科状元很有可能就是谢湛,之前的一面之缘,自己对他的印象不错,本想拉拢,奈何这几天都没有找到人,也好,现下就卖他一个面子。
“好,本少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这话的语气可算的上是万般不情愿,秦岚之暗自可没打算放过这小子,先给谢湛一个面子,让他欠秦国公府一个人情,至于这小子,自己以后总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他。
“谁,谁要抓我,我一板砖拍死他!”随手拿起一个酒壶,四处乱打,累的谢湛连忙去拉她,可是,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正看着这历史性激动人心的一幕,那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被一个醉鬼给打破头,这场面可真是令人解气。
“本少爷的头——”秦岚之抱着头嗷嗷直叫,突然一股热流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血,居然流血了!”
“这少年完了,居然敢打秦公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啊!还有你们,别想走,今天我不杀了这小子,我就是你孙子。”秦岚之气急败坏地踢人下来,指着苏沅璃的鼻子骂道,“快去把京兆府尹给本少爷找来。”
秦国公府的下人果然训练有素,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京兆府尹也来了,将一伙人都带回了衙门,还跟随了一群围观群众,声势浩大。
然而始作俑者却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为外界所扰。
“升堂!”
“秦公子,不知有何冤屈,本官一定替你做主。”府尹谄媚地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这小子不仅吐了本公子一身,还把本公子的头打破了!”
府尹看了台下的另外三人一眼,印象中的京城权贵没有他们,京城中人,何人不识秦公子,看来这几人是落榜的学子,那么这桩案子该怎么判,似乎毫无疑问。
“来人,将犯人拉开,给本官将他泼醒。”
“哗!”的一声,苏沅璃似乎彻底醒了,睁开双目,映入眼中的便是“正大光明”四个大字。
公堂,苏沅璃脑海里首先映入这两个字,迷迷糊糊字记得自己喝醉了,然后很开心,唱了歌,怎么把自己唱到公堂来了呢!
看了身边的谢湛和王雨萱,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还有包着头颅的秦岚之眼神里的杀气毫不掩饰地外溢,似乎想冲过来杀了自己,苏沅璃不得不打了一个冷颤,谁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何事?
“碰!”地一声,惊堂木的响声把苏沅璃拉回了现实,“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柳轻!”
“好,柳轻,你今日在沅楼的二楼先将呕吐物吐满秦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