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外宗弟子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若说一笑胜剑庞是胜之不武,那这场胜利则足可以用完胜来形容。因为一笑不仅在比武上胜了,更是在战斗思路上完全压制了剑龙飞。从一开始一笑用毫无内力的拖刀斩骗出了剑龙飞的旋盾式就可以看出,一笑的战斗智商碾压了对手。可以这么说,这场比试还没交手,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难得有外宗弟子获得胜利,况且一笑又赢得如此漂亮,平时不苟言笑的宋元棘脸上也露出了喜悦得意的神色。
与之相对的,便是剑雨骤那很是难看的脸色。还没等到比武的二人下台,他便一个人离开了比武区,往内宗院的方向而去。
【剑龙飞放水吗?不像啊!】
【他那个步法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先前不是用的雪踪步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那么一种奇怪的步法?】
【他那把虚实刀到底有什么奥秘?为何连父亲都不会使用的刀,在他手上却有如此威力?】
一大堆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令他心绪极乱。他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对这个一直瞧不上眼的小子感到了一丝丝畏惧,这是一种因为不知底细而产生的恐惧心理。
虽然住在内宗院,但剑雨骤毕竟少宗主之尊,因此和一笑不同,并不和同门弟子们住在一起,而是单独建了一间更为豪华的厢房,自己单住。
整整一天,他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吃不喝,一直在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这些问题。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一笑今日施展过的动作,想找到有十成把握能战胜他的方法。
眼看夕阳已落,天色不早,剑雨骤也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准备去厨房寻些吃的。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人敲了敲门,问道:“雨骤,在吗?”
“无虚师父?”剑雨骤听出了他的声音,连忙打开房门将他让进来说话。
剑无虚迈步走进房内,探头出来看了看左右,只见四下无人,于是放心地将房门一关,与剑雨骤分坐在桌的两侧,说道:“我在擂台之上见你独自走开,便已经想找你谈谈了。无奈要主持比武,脱不开身。怎么?为傅一笑那小子犯愁?”
“他?哼哼,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剑雨骤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只不过他今日的表现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罢了。”
“意外?是因为那奇怪的步法吗?”
“那只是一方面,还有那把刀,到底有什么来历?”
“师兄……没有告诉你吗?”剑无虚明知故问道。
“我问过,他只说这刀是傅一笑在剑山捡来的。”
剑无虚微微一笑,将虚实刀的来历,即当年无名高人与剑雨骤的爷爷剑元影师祖激战数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剑雨骤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怎么从来没听父亲说过?”
“师兄不与你说,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考虑。雨骤,参与过当年剿灭侠刀门之事的弟子全都死在了剑青衫一役中,如今还知晓当年内情的,只剩下师兄,剑冲之和你我二人了。”
剑雨骤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话里有话,问道:“师父突然提起这事何意?”
“傅一笑的身份几乎要被所有人忘却了,但我可是牢牢记得。他是仇人之子,是侠刀门的余孽,有朝一日他知晓自己的身份,必定反过头来与剑宗为敌。此话对否?”
剑雨骤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如今他又机缘巧合得到了这虚实刀,须知此刀主人当年也是咱们师祖的敌人。雨骤,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太过巧合了吗?”
“师父如果有话,直说无妨,咱们之间不必兜圈子。”剑雨骤其实已经从他的话茬中猜到了一二,但还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好,那我可就直说了!”剑无虚站起身来,十分严肃地说道。“既然我们早就料到有朝一日这傅一笑可能会和我们反目成仇,为何要坐视他一点点壮大,而不将其扼杀在羽翼未丰之时呢?”
“所以……您想现在下手杀了他?”
“我怎么能杀了他?师出无名,如果事情败露,宗主岂能饶我?可雨骤你,那就大不相同了。”
以剑雨骤的城府岂能不明白师父心中的小算盘,此话的意思便是让他借比武为名趁机对傅一笑下杀手。不过即使剑无虚不说,自己也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师父我知道,雨骤你早就对那花无意动了情,屡屡求婚未果。依我看,这问题就出在这傅一笑身上,若是杀了他,也能断了花无意的念想,你们之间便大有可能。”
“呵,师父你就这么确信,无意她不会因此更加恨我?”
“嗨!你师父我活了半辈子了,儿女情长之事我岂能不懂?这恨啊,也就是一时的,时间一久,什么深仇大恨都能被冲淡。只要你一口咬定自己是误杀了傅一笑,她早晚会原谅你的,放一百个心吧!”
剑无虚的话给他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这几日他也正在为到底杀不杀傅一笑而心里犯愁,听到剑无虚这么说,他便在心底里打定了主意,要在擂台之上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是为了无意,也是为了剑宗。
“雨骤,你若觉得心里没有把握,我可以帮你个小忙。我买通了外宗负责伙食的大师傅,等到你们比赛的前夕,我让他在一笑的饭菜里下点méng_hàn_yào或者泻药之类的,外人绝对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