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梨跑进来看见,也吓得直喊起来:“奶奶,你怎么了?”
顾攀和顾柏兄弟两个,听见这声音就几大步跑出门来,其余几人也急慌慌地跟着过来。
顾攀一见这情景,脸色就沉下来,顾焕紧跟着进门,他便道:“快去叫林药蛋来,你奶奶这是中风了。”
顾焕哎一声,转身便急跑出门去。
顾柏把两个吓得直哭的女儿打发出去,这才对二弟道:“你去把三弟叫过来,等会儿看林药蛋来了怎么说吧。”
顾攀答应着去了,顾氏和大嫂进来,两人也是着忙,亏得顾概提醒,才没敢过去动老太太。
屋里乱成一团,外面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挨着黑二被捆的一个小弟抖着声道:“黑二哥,他家这老太太不会是被我们吓的吧,真要给吓死了,咱们不得被判刑啊。”
黑二心里揪着的也是这事儿,直后悔这趟不该来,听到小弟的话,却骂道:“你他妈的少说两句,有事也是雷家的人顶着,跟咱们有个毛关系。”
小弟吓得喏喏不敢再言。
不一时,顾焕就和一个中年黑汉子焦急地跑进院来。
虽然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屋子里的人见到林药蛋进来,却都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忙忙地就给他让开路,让他快给老太太看看。
林药蛋只懂一点粗浅的医术,倒是最拿手中风之症,一见老太太这症状,便笑着安慰道:“没事,老太太这症还轻,我扎两针,再开几包药喝两天就好了。”
说着,便拿下肩上的灰布搭链打开,从中取出一根银针,几针下去,老太太就哎呦一声睁开眼来。
一直屏息看着的众人都松口气,脸上显出喜色。
林药蛋又用力按了老太太身上几处大穴,笑着道:“老婶子,可清楚了?”
见老太太点头,他便又笑道:“你上年纪了,儿孙们的事就只管不听不看,只享福就好了,这一下子中风,把兄弟们都吓得不轻。待会儿我给你开几包药,你好好地吃了,不过三五天,就能下地走了。”
顾老太太就口齿模糊道:“药蛋,麻烦你走跑这一趟了。”
林药蛋起身过去开药方,说道:“老婶子,您这就见外了。”
顾氏和大嫂妯娌两个坐到床边来,都拿话宽慰老太太,让她少说话,养养神。
林药蛋把药方子交给顾焕,说两句话就接过诊金走了。
林药蛋只是偶尔给人治治中风,并不拿着个当主业,所以他那里的药都不全,顾焕还要拿着药方去镇里抓药。
然顾焕还没出门,就见一群小娃子吵嚷着跑到他家门前来,一个个在外叫:“焕大哥焕大哥,有大官下我们村里来了,是府尹老爷,快让他们这把这些坏人抓走。”
一句话唬的被捆在一起的十几个人脸色变幻多彩起来。
大师兄先是惊,后是喜,暗想难道是师傅这个时候还不见我和二师弟回去,特意请府尹老爷来的?
二师兄却是清楚,他们师傅名头是高,但还没有那个面子能请得府尹老爷亲自出马。
他看着这所干净的农家小院儿,莫名觉得这次踩坑了。
顾焕现在急着去给奶奶拿药,也没心思管他什么老爷的,哄着小家伙们出去,却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台官轿两班衙役正向他家这个方向走来。
而在官轿后面,还跟着两匹马,一个是不认识,另一个正是他的堂兄弟顾炼。
顾焕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疑问道:“炼子?”
顾炼笑道:“焕哥,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一时人马走近,官轿内走下一个身着青色补服的微胖官员。
顾炼下马过来道:“这是府尹荀大人,这是我的同窗吴缯。听说你做出新的水车,府尹大人觉得这是有利万民的好事,便想来嘉奖一番。”
荀大人却十分客气地拱了拱手,道:“顾学子客气了,民有作,我们为官的奖励一番是份所应当份所应当。”
正说着,屋里的人也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看见院门口站着十几个腰挎宝刀的衙役,顾柏和顾森的腿根都先软了三分。
顾攀以前在夏府做过护卫,顾概作为村长是常会见到官员的,这时两人面上都比较淡定,过去见了礼,便连连请人院子里坐。
顾森磕过头也不敢往前凑,只急急忙忙把大哥家最好的一把大椅子搬出来,放到树荫下。
荀大人笑呵呵地说着“不用客气”,一转身却是对旁边的吴缯道:“少爷,您先请。”
荀大人未考上科举之前,曾在吴府里做过几年门客,现在虽然是个正五品的大员,他还是拿吴庸当半个主子待的。
吴缯自觉自己没有官身,那些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见了也不会敬重,便对顾炼说:“最好咱们想个理由,请下一位大人去,有我家的面子在,再随便诌个什么理由就行。”
顾炼心中也早有这个打算,吴缯本来就只是他要借的一股东风,所以便道:“有人造出便利的水车,以后又能添上万亩良田,这个理由应该很充足吧。”
这不仅是为政绩添彩的机会,更是名留青史的机会,没有人不会动心。
果然,这个荀大人听说,当即便欣然表示愿同往。
这时荀大人谦让,态度已经表示清楚,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