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不奇怪苏絮会知道他与墨辰的事,但被她这么一打趣,可爱的娃娃脸也染上羞赧之色,“他是男的。”齐颂摸摸鼻子,又说:“我送他这个,他会揍我的。”
“那可不一定。”苏絮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荷包,说:“心上人送的,都会喜欢的。”
风宓阳耳尖的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连带看齐颂的眼神也不那么厉色了。
齐颂最后也买了一个,却是墨。那荷包,最后被墨辰拿去装了钥匙,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买了荷包,一群人结伴而行,不知怎么的,大家谈论的主题扯到了晚饭上。
有人说去邻近的市里吃,也有人说就在镇上吃,最后,齐颂脑子一抽风,说:“风助做饭特别好吃,干脆我们自己买菜,晚上去风助那里聚餐吧!”
所有人:“…”
不知怎的,剧组里的人都有些怕风宓阳。
有两个女演员开始偷瞄风宓阳,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赶忙收回眼神。
齐颂说完那话后,自己也尴尬了。
倒是苏絮扬起头颅,很期待地看着风宓阳。
风宓阳被苏絮那期待崇拜的眼神看得没了脾气。
“你同意?”风宓阳问苏絮。
苏絮忙点头。
“那行。”风宓阳点头了,齐颂顿觉得松了一口气。
晚上,齐颂出钱买了几大袋子食材去找风宓阳,风宓阳是租用的镇上人家的厨房,晚上,一群艺人干脆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吃饭。饭饱酒足了,所有人看苏絮的目光,更是羡慕起来。
天天都能吃到美味佳肴,苏姐真是幸福。
苏絮喝了几罐啤酒,虽远不至于醉酒,但眼神却还是多了几分醉意。吃完饭,一群人散场,苏絮跟风宓阳结伴回酒店。走到桥边,苏絮忽然从背后抱住风宓阳。
风宓阳愣了愣,这可是苏絮第一次这样搂住他。
温情脉脉的,他还有些不习惯。
“阿阳。”苏絮的脸颊在他背上蹭来蹭去。
风宓阳嗯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苏絮抱。
苏絮说:“阿阳,你会离开我吗?”
风宓阳笑了,“为什么问这种话?你担心我不要你了?”
苏絮摇头,“不。”她能感觉到风宓阳对自己的真心,但她心里还是不安,“阿阳,你不要离开我身边,也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今天听风宓阳在山上说的那些话,苏絮总觉得不安。
她觉得风宓阳像一阵风,随时都会飘走。
他没有家人,没有信仰,他这样的人,总有累的一天,一旦累了,活着便也成了一种折磨。“阿阳,我需要你,我永远都需要你,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
风宓阳默然,他猜,苏絮是看到了包里的枪,所以才这么不安。
“说什么傻话。”风宓阳扳开她抱着自己腰间的手,他离开苏絮的怀抱,低头看着苏絮,苏絮也看着他,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风宓阳叹了口气,“小絮儿,你醉了。”
弯下腰,将苏絮打横抱起,风宓阳抱着她走过桥头,回了酒店。
苏絮躲在他的怀里,眼睛一直都湿湿的。
她知道自己没醉。
她没有等到风宓阳说不离开,她心里有些难过。
被放在床上,苏絮睁着眼睛,握着什么也不肯放手。风宓阳任由她握着,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子凝视苏絮的脸颊。她喝酒后微红的脸蛋在灯光下特别好看,好看到不真实。
风宓阳也伸出手,轻轻地摸苏絮的脸。
“我想,我有那么些在乎你。”有了在乎的人,风宓阳开始怕了。
苏絮眨眨眼睛,问:“多在乎?”
风宓阳闭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后来,苏絮都快要睡着了,双眼轻轻合上。
卧室里,终于响起了风宓阳的声音:
“在乎到,也开始怕死了。”
不知苏絮有没有听到风宓阳的这句话,但她握着风宓阳的手却更紧了。
过了好久,苏絮才放开风宓阳的手。
风宓阳进浴室洗了把脸,他轻轻走出房间,将门锁好,走出了酒店。
摩托车开出小镇,又来到了那寺庙的山脚下。
今天是农历的十四,清辉月色洒满了整个山头。
他上了山,走的却不是最开始山上的那条路,而是下山的那条路。夜里的山坡格外宁静,偶尔有风吹草动和小虫子的叫声,风宓阳踩着水泥阶梯,一步步走上山。
他来到了那个卖平安符牌的地方。
老头已经走了,桌子什么的都被老头带走了。
风宓阳坐在老头之前坐的位置,月光包裹住他的身体,他仰头看着面前的那颗大树的树枝山挂着的几枚符牌,蔚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千变万化。他坐了很久,等身体感受到了凉意,这才站起身,走到树边。
踮起脚,风宓阳摸到一块平安符牌,他打开薄薄的木片盖子,看到了符上被苏絮写上的黑色祝福——
祝平安:风宓阳。
风宓阳盯着那六个字,表情呈现出近乎悲戚的向往。
平安,风宓阳要平安。
他想到自己那一身的伤,自嘲地笑了。
他放下平安符牌,又打开另一块符牌,上面依旧写着六个字——
祝平安:风宓阳。
风宓阳仰起头,这一下,却震惊了。
他头顶的大树上,到处都挂着符牌,那些符牌颜色一样,都是求平安的符牌。他一眼望去,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