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好好说话,是不是胡九斤带人来闹事?”
刘春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着面前的伙计厉声呵斥道。
“不是,不是,掌柜的,我们上个月不是接诊了一个腿肚子长疖的病人吗?“
伙计急的额头冒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知道呀!那人耽搁时间太久了,已经死了吧?”
“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正在外面骂您是庸医呢!”
“什么?不可能!”
刘春齐惊呼一声,吹胡子瞪眼睛,迈开大步冲到门口,往下定睛一看,可不是嘛!
那病人正生龙活虎的站在门前,自己对他印象极深,毕竟那么大的脓包世所罕见。
听说是去河堤上服了一个月的苦役,抬过来时已经高烧不醒,自己亲眼诊断的,根本就没救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家看看,这老头就是庸医刘春齐,说我活不过三天,结果呢!爷我活的好好的,我呸!什么苏州留一手,压根就是骗子.....”
刘春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从台阶上蹦下来,一把揪住那汉子胳膊,叫道:
“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是谁治好的?”
汉子哈哈一笑,啐了他一口,拍着手领着人吆喝道:
“谁治好了的,你听好了,来呀!一起唱,苏州神医胡九斤,妙手回春医白骨.....”
“不可能,胡九斤没这本事.....”
刘春齐脸红脖子粗,哆嗦着嘴唇反驳道,可惜没人听他说了,这一行人掉头浩浩荡荡朝着观前街葫芦庙方向而去。
葫芦庙客房,简易的木桌前,一碟茴香豆,一壶醩酒,胡九斤喝的昏昏沉沉。
“果然是这样...呵呵.....我已经如此落魄了,何苦折磨我.....”
满是灰尘的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在幽暗的光线里,依然能看见纸团上的酒精两字。
早在半个月前,病人杳无音讯之后,他就知道人已经死了,自己手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