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洪诚一开始是存心捉弄段勇源,而他这回可真不是玩笑。
现在是倡导自由恋爱,可恋爱虽易,婚姻不易啊!
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有时候可真一点儿不假。乡下这地方,老辈人留下的传统多,俩家人结亲,女方家里要带嫁妆,男方家里要送聘礼。
带的多少,送的多少,那也都是有讲究的。
洪诚给段勇源做了比较,“刘玲跟香芹可不一样,香芹的爹娘不球形,刘玲他爹娘不一样。他们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养大闺女,你以为他们会便宜了你?再说嘞,他们家现在出了个状元,这不光是他们家光宗耀祖的事儿,那也是传遍了十里八乡。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飞升,那刘家看人的眼光还不得高人一等?我问你,盖了房子以后,你手里还剩多少钱?没有两万块钱,你想把刘玲娶到家里?”
不得不承认,洪诚说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家里盖了房子以后,别说段勇源没有娶媳妇的钱,就连添置新家具的钱都没有。
他仔细看洪诚的神色,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自己也渐渐认真对待起来。
稍微动脑筋想一想,段勇源就分得清楚了。刘宇金榜题名,那是见了报的,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就冲这一点,到他们家门上趋之若鹜想攀关系的多的很,指不定有多少人对刘家未出阁的闺女动歪心思,简单的说起来,刘玲就是个香饽饽,不少人眼馋流着口水盯着她呢!
万一哪天蹦出个条件好的,到刘家的门上提亲,哪怕刘玲不愿意但是她父母动心,那她还不得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别人双宿一起飞去?
想到此处,段勇源浑身一凛,无端端的打了个冷战。
发现他渐渐变了脸色,洪诚就知道不用自己再多说,段勇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段勇源肃然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发现你还挺幸运的,跟香芹搁一块儿,都不用操心这些事儿。”
他一直认为,是香芹幸运遇到了洪诚,其实反过来看也是那样一回事儿。
“现在不是说我跟香芹的时候,”洪诚发现段勇源虽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整个人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是不把刘玲栓牢点儿,指不定她哪天就跟别的男人跑嘞!”
段勇源一脸别扭,“这个我知道,但你说的办法,我……我……”
借着段勇源动摇的时机,洪诚知道打铁要趁热,于是麻溜得从床上拾起一盘录像带塞他手里,“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学学这录像带里头的功夫,我这就去给你把电视机抱来!”
段勇源眼疾手快捞住风风火火就要往外去的洪诚,那挣扎不已的脸色,看得让人着急。
嗫嚅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泄气似的道:“还是算了吧!”
“这哪能算啊,我可跟你说,女孩子的第一次特别重要!”洪诚给他讲了一堆让人脸红心跳的知识,就差亲自上阵出马对段勇源言传身教。
段勇源似懂非懂,一边听洪诚讲一边慢慢吸收着这些东西,跟小学生听课一样认真。
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讨论这问题,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对。
洪诚搞出来的这些事情,香芹压根不知道!
大半夜的,等到洪诚回来,香芹就问他,“大晚上的,你弄啥去了?”
洪诚洋洋得意地把他撮合段勇源和刘玲的事情跟香芹一讲,却没想到香芹听完之后立马拉下脸来。他心里一咯噔,收起笑脸,小心翼翼地问:“咋嘞?”
洪诚就纳闷了,难不成他做的不对吗?想当一回红娘都不容易呀!
在香芹看来,他何止做的不对,根本就是多管闲事。洪诚也太小看女人了,好像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
香芹没好气地训斥他,“你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说你瞎掺和啥!他俩本来就好好的,刘玲要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对我哥的看法,你说她心里会咋想?本来好好的两个人,被你整散嘞,你这是在当好人吗?我知道你是好心好意,女孩子脸皮薄都好名声,还没嫁到人家家门上,清白就没有嘞,你说这话传出去好听吗?刘玲可不是我,逗她一下她就脸红,你说她这样能顶得住外头的风言风语?”
洪诚仔细一想,觉得还真是这样。
想当初他跟香芹在一起的时候,那多少人指着香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就连她的亲姥姥都当面骂她小骚蹄子。这幸亏是香芹,要是换了个姑娘,还指不定哭成啥德性呢!
琢磨了半晌,洪诚才觉得这件事自己真的做的太冲动了,段勇源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他操心,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是只要想到段勇源和刘玲最后没有个好结果,他心里就忍不住惋惜。
洪诚面带悔色,如实地向香芹袒露心中的想法,“刘玲是个好姑娘,我就怕勇子拿不住她。”
香芹当然也有一样的想法,那也不能好心去做坏事,比起洪诚那种激进的手段,她更喜欢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影响旁人。不然先前她不会做出那么多努力。
她心中笃定,刘玲对段勇源会一心一意,就算刘玲的家里人最后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刘玲肯定不会依他们家里人的意思。香芹可是知道,人一旦犯起执拗,很难再把她捞回来。
于是她对洪诚摇了一下头,“不怕,刘家拿了咱们那么多好处,他们儿子能考上大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