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住知道该咋跟洪福解释,香芹也难以启齿。
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怕她告诉谁,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她。
就算有人相信她,又有谁会把她当正常人来看?
不把她当怪物一样,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儿子,洪福心里头尽是无奈。要说可怜,香芹又何尝不是的,何况她的遭遇更为凄惨。
哪怕分手的事情错在香芹,洪福也不忍心责备她什么。
只是在心里面,洪福还是向着洪诚的。
洪福指了一下楼上,对香芹说:“香芹,要不然你上楼看看洪诚去吧。”
香芹虚弱的笑了一下,随即摇头,“算了吧,给他一点儿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洪福倒是不怕给洪诚时间,就是担心这娃子会钻牛角尖,万一……
在这事儿上,他不愿意多想。
洪福甩甩头,神情略带无奈。
他眺望了一眼街对面无人问津的希望饭庄,将话题转移开,“你们相中的是老田他们家的那个店?”
香芹实话实说,“我看不上,是我祥子舅看上嘞。他找我合伙嘞。那个店要是真拿下来,收拾收拾也还能像个样子。”
“走吧,到里头说。”
洪福领着香芹往酒店里去。
这时候酒店的生意也不咋好,主要是因为天热,来吃饭的人可少。
段祥挑了一个两块的位置,正坐着跟段昊和二毛他们聊天,也是说他要和香芹开店的事情。
段祥看见洪福进来,就问:“洪老板,洪诚嘞?”
“他搁楼上嘞,我这就去叫他下来。”洪福深深望了神情不自然的香芹一眼,然后上楼去了。
香芹紧张起来,自从那次分手,她便再没有跟洪诚见过面。她不敢想象,再次见面的时候,洪诚会用啥样的眼光来看待她,会不会把她当成怪物一样……
香芹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慌乱。
凳子还没有被她坐热,唐莎就气势汹汹的冲到她跟前来,对她颐指气使,“香芹,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香芹轻笑了一声,对唐莎不以为意,“不好意思,我对你可没有话说。”
唐莎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她伸手指着香芹的鼻子,声音大了起来,“我跟你说,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我不想搁这么多人跟前说你多么难听的话!”
香芹无动于衷,“我倒是想听听,能从你嘴里吐出来啥样难听的话。”
她不是故意激怒唐莎,可唐莎实在无法忍受香芹对她的这种不屑的态度。
唐莎多少察觉出来,香芹和洪诚之间的关系十有八九是出了问题,不然洪诚也不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都不出来。
她心疼洪诚,却没有立场责怪香芹啥。
唐莎要是真在这么多人面前对香芹指手画脚,只怕还会有人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嘞。
这时候,她也知道咬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香芹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她懒得在唐莎身上浪费任何一个表情。
她的胳膊被段祥搡了一下,听他低声问:“咋回事儿哦?”
“她是洪诚的青梅竹马。”
…
香芹简单一句话,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段祥了解了这句话背后的信息量,恍然大悟起来。
这无非就是女人们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段祥心里酸涩起来,暗暗嘀咕,洪诚这小子还真是有不小的艳福啊!
不过看唐莎生了这么大的气,段祥隐隐觉得这并非无缘无故,于是又附在香芹的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跟洪诚吵架了?”
香芹尴尬的笑了一下,看着互相掐架的手指头,却什么也没有解释。
洪诚赶在洪福的前头从楼上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头发乱蓬蓬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洪诚走到香芹跟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还边走边说:“我有话跟你说。”
洪诚拉着香芹离开酒店,带着她一直往河堤的方向走,那地方的人比较少,环境也很清幽。
一路上,洪诚和香芹都在沉默,直到上了河堤,洪诚才率先开口:“那天晚上你给我讲的故事,如果那不是你编出来蒙我的借口,其实讲的就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吧?”
香芹苦笑不迭,不去看洪诚带有逼迫性的眼神,她望着洪河滚滚流逝的水,却又把问题丢了回去,“你觉得是哪个呢?”
洪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焦躁得就像一只飞不到天空的麻雀,他使劲的扑楞着翅膀,用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如愿以偿,望着能自由翱翔的伴偶,恐惧感渐渐占据了他的全身心。
他害怕不已,害怕他喜欢的人单飞而走。
洪诚大声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一时之间,他难以打破常识。
香芹说的那个故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我也不知道该咋让你相信我……”香芹深感无力,是该抓着洪诚的手,竭力求他相信,还输拿出证据来?
证据……
香芹眼前一亮,脑海里灵光闪烁。
其实她有的是办法让洪诚相信她,香芹还记得她重生以前的很多事情。
香芹坐到河堤边沿,脚下是青草,顺着坡道再往下便是洪河。
她喃喃地说道:“我是92年被人推进洪河里的,一醒来就到了87年……在我还没到这个年份来的时候,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