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把浆渣自分磨浆机给了段勇源,她就暂时不能打豆浆做豆腐脑嘞。
不过这段时间生意冷清,香芹这边的早点摊子少了一样主食,也并不显得多打紧。
吃饭的人来的少嘞,可有些人来的比较勤。
这两天的大清早,香芹总能瞥见她二妗子冯兰花鬼鬼祟祟的影子。
也不知道冯兰花在打啥主意,搁木屋附近转了两圈就走嘞。
就算香芹不忙,她也不想招惹冯兰花。
不过到了第三天,冯兰花终于是按捺不住性子嘞。
她大摇大摆的来,往早点摊子跟前一坐,显得特别财大气粗,“香芹,你这儿都有啥吃的诶?”
“胡辣汤、水煎包。”如今香芹就卖这些东西,她也没问冯兰花要吃啥。
“给我来一碗胡辣汤和俩包子!”
“五毛钱。”
冯兰花没给钱,香芹就没把早点给她端上来。
说实话,来这儿的人基本上都是先吃饭后付钱。不过对冯兰花这种会找各种机会占便宜的人,香芹总得防着点儿。
过了半晌,冯兰花撇撇嘴,显得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模样,不过还是把五毛钱拍在了桌子上。
收了钱以后,香芹才给她盛了一碗胡辣汤,端到她跟前,又用小盘子装了两个水煎包给她。
冯兰花用筷子胡乱搅着碗里的胡辣汤,也不知道她想挑剔个啥出来。说不定是在找头发之类的脏东西吧,这样她就好有理由把胡辣汤的钱要回来。
又过了半晌,冯兰花一无所获后,显得有些失望。
香芹没有理会她,但她总觉得冯兰花此行是来者不善。
见香芹没有搭理她,冯兰花主动跟她寒暄,还故意操着很随意的口吻,“香芹啊,你照的生意咋样?”
“你都看见嘞。”
香芹这话背后的含义很多啊。
其中透露着她早就发现冯兰花这两天,搁这附近转悠的事儿。
而且她这摊子上,当下的客人也就只有冯兰花一个。
这也说明了冯兰花挺会挑时间。
冯兰花怪里怪气的笑了一声,说:“勇子到桥那边卖早点,听说生意可好嘞!”
听她这炫耀的口气,明显是在嘲弄香芹这边的生意不行。
香芹对她不以为意,其实这时候她早就知道了嘞。
桥那边施工,不止农民工多,最多的恐怕是搁河堤上绕行的路人。段勇源昨天是头一回拉车出去桥那边卖早点,用三轮车拉了一桶的豆腐脑和一桶的胡辣汤,算是开张大吉,很快就销售一空。段勇源拉着空桶回来的时候,还是打她木屋跟前经过的呢。
香芹没有多理会冯兰花的意思,只盼望她吃了早点以后赶紧走。
可冯兰花磨磨唧唧,就喝了几口胡辣汤,两个包子一口没动。
冯兰花的脑袋里也不知咋迂回了一下,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把香芹吓了一跳,“香芹,中午的时候到我跟你二舅家吃饭去呗!”
有那么一瞬间,香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嘞。
有句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这年已经过去嘞,冯兰花还来讨好,是不是有点太晚嘞?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跟冯兰花虽然是亲戚关系,却是没有啥交情,是不要太讲究排场的好。
“二妗子,你有啥话,就直接搁这儿说吧!”香芹不跟她兜圈子。
冯兰花的笑容放大,大约心里高兴的是省去了一顿饭。
香芹问得直白,她也不藏藏掖掖,“你跟勇子你俩都做生意,我跟你二舅也想做一门生意哩!”
香芹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该不会是来借钱的吧?
要不然冯兰花这么勤快的跑她这儿来干嘛!
谈钱伤感情,不过香芹和冯兰花也没啥感情,该咋样拒绝还是拒绝。
香芹这么想着的时候,冯兰花又开口:“我跟你二舅也打算卖吃的,想卖点儿干货,瓜子花生啥的。我看你这房子跟前的地方挺好的,也挺宽敞的,你就给我们腾出来一个摆货架子的地方。”
香芹恍然大悟,原来冯兰花不是来借钱的,而是来自地方的!
借钱的事情还好说,因为钱在香芹手里,那是她自己的东西,有决定权啊!
可是这地盘不归她做主啊,毕竟这地皮不是她名下的东西。
香芹并没有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过她挺坦白,“这地方本来就不是我的,我还是每个月给人家钱租别人的地方,能不能借给你,我说了不算。”
冯兰花打起了亲情牌,“你看你地方这么大,你就帮我们卖卖呗。”
香芹这下总算明白嘞,冯兰花的意思,她想借的不只是地方,还有香芹这个现成的苦力。
香芹帮他们卖干货,冯兰花就等着坐收其成。
这等于是天上掉馅饼,能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香芹很想笑,却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想让我跟你借地方,还想让我帮你们卖,那你们干啥?懒在家里,钱就能到你们手里嘞是吧。你就不能跟我二舅拉个车子带着东西到处卖去?”
冯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口气生硬道:“你想多了吧,我就是想借一下你的地方!”
香芹强硬,“我也跟你说过嘞,这地方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
冯兰花有些咬牙切齿,其实她大可以去找刘医生。
不过精明如她冯兰花,自然也算得过来那笔帐。他们想炒干货,这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没有一个固定的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