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二少爷回来了。”尹府大管家尹福小跑着进来人,走道尹继泰跟前小声回话儿。
尹继泰哼一声道:“进了京就天天不见他的影儿,回来就回来了,难道还让他老子去迎他不成,还不让他滚进来,拜见两位大人。”
尹福搓了搓手,凑到老爷耳边道:“老爷,二少爷是给人抬回来的,衣裳让人扒了,胳膊也折了,刚请了郎中,正给二少爷治伤呢,恐怕来不来了。”
什么?尹继泰眉头一皱,抬脚要走,却想起还有两位客人,不禁有些为难,那两位也不傻,一见这意思就知道有事,再待着不方便,急忙站起来道:“叨扰大人良久,也该告辞了。”
尹继泰道:“如此,两位慢走,家里有些急事儿,便不留二位大人了,改日燕凤楼,我做东请两位大人吃酒,尹福替我送两位大人。”
尹福应一声,送着两人一出了府门,没等两位大人上轿呢,就忙着往回跑了,这两位可不是别人,正是扬州知府左明海跟盐道总督罗永芳,两人趁着尹继泰来京,过来拜会,不想倒遇上了这么档子事儿。
罗永芳疑惑的道:“尹继泰府上什么时候多了位二少爷,怎我却不知?”
提起这事儿,左明海忍不住乐了,小声道:“这位二少爷是尹继泰在西北生的,尹夫人可是有名的河东狮,前头尹大人有个宠爱的小妾,有了孕叫尹夫人知道后,生生给折腾的一尸两命,弄到如今,尹府就一位少爷,尹夫人不适应川陕的气候,一直跟儿子住在京里,偶尔才回一趟总督府,这位二少爷是尹大人在西北背着尹夫人偷生的,一直远远的养在西北,二十年都没让进过京。”
罗永芳道:“倒是听说,去年尹府大少爷从马背上摔下来成了瘫子,莫非因为这件事,尹大人才把这位二少爷带进京?”
左明海点点头:“尹夫人再厉害,自己儿子摔成瘫子,也得认命,难道真眼看着尹继泰绝后不成,估计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不过,这位二少爷在西北待了二十年,有尹大人这个当总督的爹戳着,横行霸道惯了,这这一进京,人生地不熟的,性子又蛮,不定是惹出了什么祸事呢。”
罗永芳道:“便惹了祸,皇上恐也要给尹继泰几分薄面。”“话是这么说,只怕这西北蛮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就麻烦了……”
不说这里两人如何猜测,回过头再说尹继泰,出了书房就奔儿子这儿来了,一进门见尹进宝缩在两床棉被里,一边儿哆嗦着,一边儿哼哼,也不知到底是冷还是疼。
一见他老子进来,尹进宝立马叫唤了起来:“爹啊爹,我的亲爹啊,您可要给儿子报仇啊,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敢把我打成这样儿,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得把那小子给我绑来,把那小子的手脚都打残了,儿子才能出这口气,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尹继泰揭开棉被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青紫,明显就是被人群殴所致,一条手臂肿的老高,尹继泰伸手稍微一碰,尹进宝就跟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尹继泰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旁边的小厮忙道:“回老爷话儿,都请俩了,少爷不让碰,人又走了。”
尹继泰:“胡闹,再去请。”小厮应一声跑了出去。
尹继泰坐在床边儿看了看儿子的伤,脸色越发阴沉,目光扫过那几个随从,那几个吓的一激灵噗通跪在了地上。
尹继泰一指前头一个:“你说,倒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道:“今儿一早起来,二少爷就说要去逛京城的,京城的……”说着,抬头瞄了眼老爷,尹继泰一拍桌子,那小厮忙道:“少,少爷说要逛京城的百花洲。”
一听百花洲,尹继泰眉头就是一皱,百花洲后头可是老忠亲王开的,这位王爷是皇上的亲叔叔,年轻那会儿就是有名儿的纨绔,先帝都拿这个亲弟弟没招儿,有这么位王爷撑着,谁敢不长眼的去百花洲闹事,那绝对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不过,百花洲自己也去过几回,虽说后头是老亲王,倒也不会以势压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了远近闻名的销金窟,怎么自己儿子去了,就给打成这个王八蛋样儿了,莫非另有隐情。
想着,脸色更阴,扫了下头回话的小子一眼,那小子一哆嗦忙道:“少爷想进百花洲的牡丹厅,可那老鸨子非不让二少爷进,少爷性子上来就闯了进去,给里头一个小子捏断的手腕字,还把我们少爷一顿狠揍后,扒了衣裳扔大街上。”
尹继泰道:“可知那是什么人?”
那小子磕磕巴巴的道:“那,那个叫翠娘的老鸨儿倒是说了,说,说那小子是什么六,六皇子……”
六皇子,慕容曦?尹继泰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儿子道:“六皇子你也敢招惹,没打死你这孽障都活该。”
尹进宝一听他爹这么说,不干了,脖子一梗:“皇子怎么了,皇子就能欺负人啊,索性你打死我得了,儿子让人欺负了,你当老子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总督呢,快抬着我回西北找我娘去,省的在这儿让人打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几句话说的尹继泰脸色铁青,一看儿子给人打成了王八蛋,底下这几个跟着的小子倒毫发无伤,尹继泰那气就更不打一出来了,眸光一□□:“把这几个跟着少爷的,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老爷,饶命啊,饶命……”“打。”尹继泰狠狠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