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陡然凝固。
三皇子怔了半晌,忽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凌香公主还真是好命,能得到这么多人眷顾。”使臣轻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一句酸溜溜的话。
三皇子淡淡一笑,苍白的手掀开帘子,望向窗外的景色,挑了挑浓眉。
皇宫。
周琳急匆匆地召来了太子,并把魏流云一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神色间略显慌张,看来当年魏流云的那封信的确给她造成不小的阴影。
一气说完,周琳见凌志迟迟不说话,啪地一声放下茶杯,焦急地道:“志儿,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要坐以待毙不成?”
凌志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变化,只是淡然道:“母后莫急,这件事情儿臣会处理好的。”
他这么一说,周琳立刻放心了不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没有把握之前,是断不会夸下海口。
蹙紧眉头,她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心疼地道:“怎么几日不见,你这孩子竟又瘦了许多,政务再繁忙,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眼底微微发热,凌志故作轻松地道:“母后放心,儿臣何时亏待过自己?只是政务上父皇有所倚重,儿臣自是不敢怠慢的。”
“如今这朝中局势明朗,你父皇对你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漠,看来这帝位是非你莫属了。”周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满怀欣慰,“如此,我也就能安心了。”
眸底涌动着看不清的光泽,凌志反握住她的手,有些迟疑地问道:“母后……父皇近日,对你可好?”
闻言,周琳浅浅一笑,羞涩中带着妩媚,“怎会不好?他啊,怕是想通了,与其一辈子惦记那遥不可及之人,不如珍惜眼前人,你说是不是?”
凌志默了一会儿才道:“母后开心便好。”
母子二人小叙片刻之后,凌志独自一人出了皇后的寝宫,半睁开的眼里带着些疲惫之色。他们果然出手了,想要借用魏流云的名义救出凌香吗?真是做梦。
惜玉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为他披上件外衣,微行一礼道:“殿下,此时天气已然入秋,还是多穿些为好。”
“他们果然按捺不住动手了。”
惜玉怔了一怔,因着周琳在魏流云的信出现的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消息,所以她并不清楚今日发生了何事,只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可是皇后宫中出了事?”
“早在前几日画库被盗之时,本宫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如今,后手果然来了。”凌志眼神阴冷地道,“他们想要借着魏流云的名义救人,还真是愚蠢啊。”
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惜玉勉强收起自己震惊的神情。
魏流云,曾经是皇室非常头痛的一个cǎi_huā大盗,他掳走了不少皇宫中的侍女甚至是妃子,却一直抓不到他,本来他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殿下,魏流云行事嚣张,习惯在下手之前先发信预告,想来宫中应该还有信件才对,您核对过笔迹了吗?”
“无需核对,想要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并不难,笔迹说明不了什么。”
“那殿下怎么就能确定这不是真的魏流云搞得鬼?”
“只要目标是凌香,本宫就能确定。”凌志很冷淡地一扬眉,“还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好计策,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殿下是有了应对之策?”
凌志的嘴角扬起一抹讽笑,“先加强对暗香园的监控吧。”
“是。”
次日清晨,苏沁梳洗完毕之后,小欢忽而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书信,分外焦急地道:“小姐,不好了,伏如公子他……”
“走了吗?”苏沁接过她的话头,连带着展开书信,神色稍沉。
“月,我走了,我知道我的这个决定多少会让你有些生气,但我却不得不离开。我知你对我冯府心怀愧疚,甘愿保护于我,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不愿再拖累于你,更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在你挽留我之前,我便先离开。若你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可去景兰楼找冯昌,他自有办法联系上我,望兀自珍重。”
“小姐,您没事吧?”看着脸色不佳的苏沁,小欢担忧地道。
回过神来,苏沁笑着摇了摇头,心下不由得叹息一声。我对你虽然愧疚多,但是同样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何谈连累不连累。只是上次她明明已经劝过了冯承志,他为何还是执意要离开?
“小欢,最近伏如公子可曾见过什么人吗?”
小欢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道:“啊,就是昨天老太君曾经去找过公子,奴婢本是想拦着的,可公子竟自己走了出来,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
“难怪……”苏沁抿了一下嘴,定是祖母与他说了些什么。
“小姐,今日您难得有空,不妨出去散散心吧,奴婢会陪着您的。”
“丫头,你这自称奴婢的毛病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小欢嘟了嘟嘴,“改这个称呼真的好难啊,不过小姐一定不会因为罚我的,嘻嘻。”
苏沁的唇角浮现出点点笑意,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鬼精鬼灵的,真不知道将来要把你许给什么人才好。”
神色微微一滞,小欢急忙摇头道:“奴婢只想待在小姐的身边,不想嫁人。”
“傻丫头,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你跟着我难道想熬成老太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