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少年都说了他的野外生存经验比我丰富,他说没有猛兽出没,我就应该信他的说法不用太担心了。
刚才提问,是大夫的习惯,总不想自己治疗过的伤员天黑就被野兽给伤了!
我跟在他身后接着往前走。踩过林中的落叶枯枝发出轻响声,我看着前方,想着待会儿要走的路,比较郁闷。
“就算有例外。也是他们倒霉呗!“忽然间,少年带着几分戏虐的语气补充了一句道。
听言我愕然抬起头看着他。
“谁让先前他们动刀子来着,爷都没用刀子,轮得到他们先用!”
少年面色一冷语气低沉,话语间能听得出他有些不快。
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就说过了,这个人的情绪善变!
我的目光重新转回到前方的路上。
比起进这片林子,眼下熟悉了些,走得更快了。
少年转头,停下脚步忽然间看了看我,他懒洋洋地道:”小菱,你原先打算回官道上的,是不是?“
我心里想过的,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我一愣,随后接话道:”你看出来也不奇怪。那片林子一样古怪,要再来一遍,我心里觉得悬。“
爬石坡是个体力活,走林子里那是累心还危险。
两重加起来,我能不犹豫么?我没法一下子做出判断啊!
我不知道那片林子里为何始终散不去迷雾,现在想起来,肯定有些名堂的。
问题是那底下那么多陷阱,一不小心踩空了该如何是好,幸好身边这位功夫极好的人跟着。
傲娇少年一同去北地,还算有好处的!
“心悬的事情不止这一桩。你懂的。”
少年点了点头,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低音量问:“小菱,那帮人跟山民走岔路了。”
”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线路。“
听言。我立即扯了他袖子一下问:“你的意思是阿贵指错了路?”
少年的目光对上我疑问的眼神,他抿了抿唇眸子一暗道:”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
我困惑地望着他有几分紧张。
少年视线扫过我的脸庞,轻轻挑了挑眉道:“咱们都走岔路了,那帮人也不例外。“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意思!
我松了口气,马上会意地附和道:“确实!都是那片林子搞的鬼,雾气不散。很容易走岔路!”
“你说咱们有没有应对的方法,还是只能凭运气试验着走?”
我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棘手的难题得交给傲娇少年解决,听听他会怎么说。
“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弄了半天,傲娇的少年给我这么个答案,听着委实很敷衍啊!
......西兰南城的清冷夜,临街的酒楼打烊前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客人。
天放一直坐在酒楼上喝酒。
等这会儿他走下木楼梯的时候,见到临街的大堂内已经没有人了。
意味着天放是这座酒楼今日的最后一位客人。
他望了一眼账台边的掌柜,此刻正坐在帐台后面噼噼啪啪打着木算盘核对今日的账目。
这是他常能见到的场景,在各地都是,已经司空见惯了!
天放一走出酒楼的大门,正对着街角的便是一处支起的小摊。
临街放了几条凳子,还有几张桌子。
西兰南的夜市已经散了,这会儿只有零星停留的客人。
天放等的人却还没有到,他走到小摊边,坐下来点了碗馄饨,视线打量着街头经过的陌生人。
西兰南城冷清的夜......哪怕是在这条城中最热闹的大街上,白天跟夜晚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很快,小吃摊的摊主动作麻利的将馄饨送到了天放面前的桌子上。
他多看了天放几眼,在摊主眼中,临时坐下来的客人瞧着面貌平凡,然而气质清贵优雅,自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天放没有动,视线朝着不远处的街口望了一眼。
很快,天放在灯影中瞧见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脚步匆忙往这里跑来了。
天放眼神一动,那人擦着额头的汗,跑到了天放跟前,对着他行礼道:“公子!”
“无须客气,”天放淡淡一笑,示意那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还挺周到地替他也点了一碗馄饨充作宵夜。
“安置戏班子的人耽搁了点功夫,公子,劳您久等了!”
戏班主语气恭谦地道。
“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想要托你办的。”
天放并不拐弯抹角,上来就对着他直言道。
“托字不敢当,要不是公子,咱们也没这么顺利就能到这里,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戏班主望着天放,他们从国都城出宫后,一路南下到了这里,路上还承蒙天放下属的照应。
天放微微一笑,打量了他一眼语气温和地道:“事情不难,待我跟你细说!”
......我看着面前的石坡,还是那个石坡!
再望一望远处的林子,还是那片林子!
少年转头瞧见我的神色,嘴角扬起道:“小菱,你自己选的路,含泪也得走完。”
真是的!被他逮着机会了!
我心说少损一句不行啊!当下无比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望着他感觉良好的样子知道他这会儿说风凉话的含义。
问题是我始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啊!
要是知难而退放弃了,那么前面的辛苦岂不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