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弟!”
机关房几名弟子说说笑笑从院内走出,正好看到了慕君吾立刻出声招呼,可慕君吾仿若未闻般一声不吭的从他们几个身边走过。
众弟子十分尴尬。
“又不理人了。”
“这不也正常吗?他连师父也时常不搭理的。”
大家有意大声议论,他们想让慕君吾有所反应,但此刻的慕君吾是真的听不到的,此刻他的内心正如临风暴!
无解?她居然说这毒无解?
我费尽心思复制出一样的毒,只是想求条生路,却是……连她都解不了!
慕君吾的脸色渐渐苍白,他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失去颜色……
……
中午的时候,花柔回到了毒房,将上午采摘的草药交给子琪她们。
“这是今天的。”子画递给花柔匣子的同时,又给了她新的药材名单。
“还要采啊?”
花柔有些意外,这几天她刻意地避开了唐箫后,就真的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而采集了这些天她也完全熟识了那些草药,所以一上午就可以采集完一日所需了。
“我们分数暂时落后一些,如果后面不出问题,乙等应该保得住,但将来我们是要学习无间毒功的,听说这毒功需要消耗大量的材料,所以我们必须冲到甲等去。”
子琪翻拣着她需要的草药,头都不抬地给了答案。
“明白了,那我去家业房兑换了积分后就过去。”花柔说着打开了匣子,当着子画子琪的面清点了才去了家业房。
她走后,子画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
“换了?”子琪看着子画,眼有期待。
“嗯,我去收毒的时候趁琳琳不注意偷换了一瓶出来。”子画满脸阴笑的把瓷瓶递给子琪。
子琪抓过打开一闻,也笑了:“真有你的,这‘十滴水’是琳琳负责在制,出了事她自然扛了。”
子画笑着拿回了瓷瓶,立刻奔去了对面的西厢房,将瓷瓶里的毒在花柔的茶壶里滴了几滴后,匆匆离开了。
……
花柔在家业房完成了积分兑换,确认积分正确无误后刚要离开,就遇上了好些日子未见的唐六两。
“这些日子我都在忙着在暗室里做机关匣,不知外面的事,一出来就听人说你被欺负了?谁欺负的你啊?我帮你收拾他!”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没人欺负我了。”
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再生事端,且花柔打心眼里感激唐六两关心自己,不想让他与家业房,或是唐飞燕不睦。
“是吗?那就好,以后谁要欺负你,你就报我唐六两的名字,保准他们离你远远的!”
花柔莞尔一笑:“听起来,你怕是全唐门最厉害的了?”
“那当然,在唐门,我除了打不过寂哥,我还能输给谁?”
“慕大哥啊!”花柔不假思索道:“你好像还没赢过他吧?”
唐六两脸上的笑容立马垮掉,唉声叹气:“唉,谁说不是呢?我日日找他挑战,却日日败北,也不知道像他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和祈王相比,会不会输。”
“慕大哥才不会输呢!”花柔立刻变身慕君吾的拥趸,为他撑场。
唐六两斜眼看着花柔:“你就这么信他?”
“对啊!就像你相信唐寂师兄一样!”
唐六两撇嘴:“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慕君吾还是有点怕我的。”
花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唐六两得意地挠挠下巴:“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出来就去找他比试,他居然不在机关房,问了其他弟子,说他早上就出去了,我就在机关房等到中午才出来!你想想,一上午不见人,他肯定因为害怕输给我在躲我!”
“慕大哥才不会怕你呢!”花柔冲唐六两吐了下舌头:“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在这儿做梦吧,我还要去采草药,先走了!”
慕君吾提醒了她不能对别人说他的任何事,所以花柔即使知道慕君吾是在忙五方阵的事也不敢提。
她匆匆前往药田准备采药,却很意外地看到了慕君吾坐在药田里仰头看着远方。
“慕大哥?”
花柔很惊讶,他不是忙五方阵吗?怎么在这里?
花柔快步奔过去,刚要同慕君吾说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与此同时,她也看到慕君吾的脚下倒着两个小酒坛。
“慕大哥,你……为什么喝酒啊?”
慕君吾慢悠悠地转头看向花柔,他眼神迷离,哂笑的样子让花柔很不习惯。
“慕大哥……是我,花柔。”她怀疑他已经醉得不认得自己。
“你说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花柔一愣:“最重要的?”
“对,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花柔沉吟片刻,十分严肃认真地作答:“活着,好好地活着。”
慕君吾脸上的哂笑之色淡去,继而他转头看向远方。
“哪怕背井离乡,远离父母,泯然众人也无所谓吗?”
慕君吾的声音透着幽凉,像是数九寒天里的一只孤鸿般凄凄,分外孤单。
花柔的眼圈泛了红,她压着鼻头涌出的酸涩,咬着唇重重地“嗯”了一声。
慕君吾猛然回头看向花柔:“不痛苦吗?不觉得目之所及一片灰暗吗?”
“我不想背井离乡,也不想离开……父母,可是当有些事情发生了,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活着,哪怕……”
花柔一梗脖子,挺起她纤细的身板,眼神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