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醒来,林霏开才意识到昨晚的事并不是梦。
此刻,齐天朗的脸就在她眼前,轮廓分明,光洁白净,和她相距不过三厘米。他还在酣睡,呼吸柔柔的,吹到她脸上,有点痒,像蝴蝶的触须轻拂水上的花瓣,又好像早春的花瓣落在掌心上。
她在他怀里,他的一只手在她身下压着,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两人枕着同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她伸出手,轻轻搁在他的腰上,又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胸膛。
他动了动。“醒啦?”她感觉圈住自己腰的那只手紧了一下。
她抬头望着他。“嗯。”
他笑了笑,他的笑容真是好看到宇宙爆炸黑洞形成新纪元诞生。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帅。
“被你压了一夜,我的手都麻了耶。”他一边说一边抽出她身下的手,坏坏地看着她。
她嘟囔了说:“不能怪我。”
他往下移,然后把她翻转九十度,压着她,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昨晚什么都没做。”
“我相信。”她害羞地说。
“你相信?。”他的脸上都是奸诈的坏笑。
“因为你说过,除非我愿意,否则你不会强迫我。”林霏开笃定地说。
他看着她,眼神里盛满狡黠和探究。他说:“你居然这么相信我啊——但是我现在想——”
她急忙阻止他。“你,还没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嗯。”
“等会再讨论这个问题,宝贝儿。”
“我要现在讨论。”
他滚到她身侧躺着,然后又坐起来,拿过靠枕搁在身后,接着冲她伸出手。她被他拉到怀里,静静听他说昨晚的事情。
采访结束之后,主办方准备了晚宴。晚宴上,觥筹交错,主办方和欧阳幼蓉一起向齐天朗劝酒。
他是能喝一点酒的,但仅仅是一点而已,何况他平时喝的都是红酒,哪里受得了白酒啊,所以很快就醉了。
倒是欧阳幼蓉似乎酒量不小的样子,怎么喝都能保持笑盈盈的状态。
晚宴结束后,他被欧阳幼蓉带到某个地方,然后,她就在床上对他动手动脚,他利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把她推开。然后跑出去,叫了出租车,报了林霏开的地址。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可怜兮兮地说,“唉,我记得我醉得不醒人事,说不清你的地址,司机师傅开了好久,才到这里。到这里敲门,又没人开门。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欧阳幼蓉是sè_láng吗?真不要脸!”她昨晚看见他那脏不忍睹的衣服,就猜到欧阳幼蓉一定没做好事,但是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做好事。
“后来我要打车走了,她还下来拉拉扯扯。你老公我要不是跑得快,就失身了。”
刚刚还在愤怒中的林霏开,听见齐天朗小媳妇似的抱怨,扑哧一声笑了。抱歉,她真的忍不住。
“喂,林霏开你嘲笑我?”他严肃认真地盯着她。
“哪有哪有。”她连忙止住笑,说,“我怎么会嘲笑你——我昨晚还去清水湾找你呢,我打了你好多电话,你都关机。”
“真的?”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真的。乐盈和我一起去的,不信你等会问她。”她急急地说。
“我才不要去问外人,我当然相信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
“干什么?林霏开你想不认账啊——昨晚我们可是坦诚相见了啊,你要对我负责的。”
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裙。是啊,昨晚他们互相扒光了对方,想想就脸红。
齐天朗才不顾她的脸红,继续说:“唉,我幸好没失身,要不然多对不起你啊,是不是。”
他凑到她耳边,又小声地说了句话。
林霏开捂住耳朵说:“齐天朗,下流,滚,我不要。”
“哦——你不要,你不要,那我可给别人了啊。”他拖长音调,作势要下床。
她连忙抓住他的胳膊说:“齐天朗,你敢!”
他转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当然不敢!我怕你不要我了。但是,你不能总是让我等啊,等是很难受的,你知道吗。”
“那······”她抬头望着他,喃喃地说:“那······我······你是不是就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当然不是!”他立刻反驳,又坏笑着说:“大奶蓉的身材可比你强多了,我还不是跑得比兔子快。”
“你居然也知道大奶蓉的绰号。”
“林小姐,我不是聋子,陈小尘每天在办公室大呼小叫,我能听不见吗。”他顿了顿又说,“回到刚才的问题,既然你有疑虑,那我就解释一下。我告诉你啊,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没兴趣,那么,基本上可以大约的确百分百地断定,这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
“谬论!”
“你这个人——”他不满地说,“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什么都不懂,还装成熟,装别人师傅。”
林霏开突然想到尤行健,两人在一起好几年。她说希望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他就一口答应了,而且始终不曾犯规。可是他和钱蓁蓁······
林霏开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于男人这个物种还不甚了解。那么,对于女人这个物种呢?她就很了解吗?比如欧阳幼蓉。林霏开陷入沉思。
“好了,宝贝儿,你的问题我们讨论完了吧。我的问题,你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