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从玉霄殿高阁中传来,回荡在十二女使和九大佛尊耳边,双方脸上都浮现出古怪。
饶是两方都心知肚明,那个谁也不知底细的神秘天门修士,如今就在女帝罗刹的香闺之中,可当真的听到他开口,无论十二女使还是九大佛尊心中都生出浓浓荒唐。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在教宫深处的玉霄殿阁出现,而这位让九天男修为之痴迷了整整一个时代的女帝,终于有了入幕之宾,并且还是摘走她红丸之人。
不约而同的,九大佛尊脸色都有些不自在,又嫉妒,又吃味,也有恨意。
而以婉儿为首的十二女使则无不面露喜色,转过头,惊奇地望向玉霄阁。
女帝罗刹的音攻道技抚平她们的暗伤,而那个“无名道人”,他竟然也会音攻道技,并且光凭一股音波精准地插入法阵和帝君之力间,亦让她们有了缓冲之机。
嗖嗖嗖……十二女使成功抽身而出,气息平稳,转向玉霄殿阁,无声拱手,彼此之间交换着惊喜的眼神。
平叛前,她们被困玉霄殿,平叛后她们从长老们的只言片语间了解到教主能够反败为胜,这个被教主称为“无名道友”的天门次帝君功不可没。十二使女都是女帝罗刹心腹中的心腹,自然对教主的道侣期望颇高,天门次帝君虽强,可却有些另类,不仅脾气古怪,肉身也十分脆弱,这让她们始终不是很满意。
然而今日一见,这位无名道人倒有几分血性。
“哦?你就是这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无名大师?”龙佛尊者抬起头。目光越过肚前的肉山,落向玉霄殿阁,微微一笑:“传说中的天门次帝君。教主的入幕之宾,啧啧。教主可是灵台黄庭双修的帝君,肉身堪比真龙……无名大师,你的小身板可承受得住?”
话音落下,其余八名佛尊纷纷大笑,满脸讥讽,可谁也没有再向前一步。
殿阁中声音再度传来。
“我和教主不过相邀长谈而已,你们几个,怎么就这么喜欢胡思乱想。本道原本也不想打扰教主清修。可是教主喜欢干净,总有些蚊虫老鼠不知死活,自以为有机可乘,要跑来送死。教主懒得动手,本道只好出手代劳了……你们说,那些老鼠臭虫傻不傻,知道本道在,还敢跑来?”
“你……”
龙佛尊者脸色一变,身后众佛尊无不瞠目怒视,大声呵斥。
一时间。气氛再度凝固。
旁边的十二女使则放肆大笑,得意地望向对面的佛尊,对于阁上的那个“无名大师”的好感愈发多了起来。
“你刚才。可是在收买我的使女?真是一群没出息的,就因你几句话,竟然对你生出好感。”
玉殿高阁,四面垂挂着价值连城的天水宝纱,空荡却出尘如仙境的阁中,只有一张玉榻和一面玉镜。
女帝罗刹看了眼身下赤身luǒ_tǐ的男子,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玉臂弯曲,轻轻撑起身子。从罗川身上走了下来。
罗川一招手,银袍从榻下飞起。包裹住女帝罗刹。
“我帮她们,你说我收买。我若不帮她们。你又要说我什么?”罗川枕着脑袋,望向对镜梳理青丝长发的那道背影,笑着问道。
“那你就虚伪了。为了不让我以为你在收买她们,见死不救。当然,你这个人本来就很虚伪,就和那个盗天一样。”女帝罗刹的声音渐渐没了之前的慵懒和柔淡,又变回三日前的冷漠冰寒,好像一座坚硬的冰山永远不会融化,亦不会被任何人攀登征服。
十步孤阁,两人相距不足五步,云雨的痕迹犹在,处处可见,可一丝陌生的气氛却从高阁中凝聚生出,三日里发生的一切变得熟悉又陌生,如梦如幻。
“虚伪?什么叫虚伪,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吗?”
也没见罗川怎么动,他已披上道袍,来到女帝罗刹身后,看着对面玉镜中的那个冰山美人,淡淡一笑:“那又是谁在三日前把我叫来,却在这三日里悄悄安排长生殿主三人前往太平广镇,准备截杀刀祖分身?”
“那又如何。你能让摩耶王瞒着我追踪刀祖,还散布消息,唯恐天下不乱。我就不能去找刀祖算账?”女帝罗刹昂起头,冷漠地看向镜子里的罗川。
“那不是因为时间没赶上。罗刹,我们是盟友,盟友之间,不是应该赤城相对吗。”罗川道。
罗川话音刚落,却见女帝罗刹透过镜子,冷冷瞪了他一眼。
罗川一怔,目光落向两人半敞隐露的薄衫道袍,脸一囧心知自己说错话,可很快恢复从容,转身走了两步,自言自语:“三名帝君殿主,别说对付刀祖分身了,怕是还不够前去的大势力吃的……罗刹,你还有后手。”
“你想知道?”
“是什么?”
“你猜。”
“你的魔道教宫,能用的顶尖高手就只剩下三名殿主。唔,你唯一能调遣的高手,只有一个来源。让我想想……五帝之中除了摩耶王,就听说半步佛尊和西天伯候还在世。”罗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一脸平静梳着头发的女帝罗刹:“这么说,是西天伯候了。他已到了天平广镇。”
“你和他也好久没见了吧。”
被罗川猜中,女帝罗刹并不觉得奇怪,淡淡道:“你呢,你能动用的力量,除了破浪城的瑶羽和伯世霸,就只剩天蛇分身和摩耶王。我觉得你不会从破浪城调人,至于摩耶王,他的伤还没好,并且他还没有真正服你。单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