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就听丫鬟们大呼小叫,“老天。煜哥把头发剪了。”
沐凝雪急忙出去一瞧,哭笑不得的道:“阿弥陀佛,幸亏你是个男孩子,不然这是要去做姑子么?”。…。
徐煜笑嘻嘻的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笑道:“娘。孩儿为何不能去做和尚?”
“你呀!六根未净。”沐凝雪直叹气,“都是你爹的歪理学说,好好的公子哥成了小和尚。”
徐灏也走了出来,失笑道:“剪就剪了,夏天风凉。这头发和野草一样,烧不尽。吹又吹,满头的虱子很舒服么?”
“不理你们了。”沐凝雪无奈摇摇头,转身回房去了。
丫头们站在各处指着徐煜的脑袋嬉笑,徐灏也笑问道:“怎么回事?和兰香吵架了?”
“不是。”徐煜兴奋的道:“爹,一年级学生要去受训。我也报了名。”
“原来如此。”徐灏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儿子长大了自有他的考虑,不管只是出去好奇,还是为了给太子捧场,或想表现自己的忠诚,都随他去吧,毕竟将来的路得自己走。
“最近很流行剃头么?”徐灏自言自语。今日收到了上元县衙的消息,竟然有剃头匠胆敢假冒御史,这案子发生在天子脚下。称得上骇人听闻了。…。
原来几个老书吏为了给县太爷挣一点面子,好弥补他们昨日不修边幅的错误,不约而同一大早都来上班了。。…。
公鸡在此起彼伏的打鸣,来得太早了,几个书吏点燃火烛,还没有坐下来。小卫神色惊惶的跑了进来,叫道:“怪事!怪事!你们来看看。天大的怪事!”
“又发生什么怪事了?”因昨天一天经历了好多怪事,几个书吏都为之无语了。在这么下去,这饭碗非砸了不可。
如此他们来到了后花房门前,书吏们都莫名其妙,此乃御史大人的下榻之处,现在正是大人好梦正浓的时候,谁敢打扰?
小卫却不管不顾的说道:“快进去,大人天不亮就出去了。”
“出去了?”老孙的年纪比老王老张小一些。胆子就大一些,硬着头皮先进去了。
大家伙轻手轻脚,轻轻推开门一看,御史大人果然不在,就见小卫走到里头,打开衣橱,从最底下的一层拽出来一个大皮包,这不是御史的那个旧皮包么?
老王呵斥道:“你疯了,敢偷这位的东西?不要命了吗?赶紧放回去。”
小卫说道:“四更天的时候,他招呼我起来打洗脸水,说昨晚有人密报,几十里的乡下有欺男霸女的恶事,要亲自去密查,过几天才能回来。我说吃过早饭再走吧,我家老爷还没有起来呢。他却急忙阻止我。说不用惊动,走迟了大家都知道我出城去了,就查不成了。”。…。
老王说道:“此乃御史的职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卫说道:“我自然晓得,但为什么他把装银子的包裹拿走,自己的皮包反倒丢下?我回来收拾房间,怕里头有重要的东西,顺手打开了一看,嘿嘿!你们自己看吧。”
他边说边把大皮包打开了,里面放着昨天用过的理发工具,这不稀奇,大家都被那几个玩意摧残过。
接着小卫又往外一掏,取出来一张堂皇的文书,上面盖着大印,这也没什么稀奇,昨天大家也见识过了。
小卫又继续掏摸,连续掏出来一大堆破烂报纸。根本没有什么正经东西,这就不免有一点奇怪了。
老张说道:“都察院与咱们上元县近在咫尺,拿这些烂报纸做什么?奇怪。”
“这不算稀奇,稀奇的在这儿呢。”小卫边说边又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头赫然是一颗四四方方的官印。
“做官之人随身带着官印也是常事,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孙伸出手去,接过来官印还没细看,就“咦”的一声叫了起来,变色道:“这是哪门子的印?怎么这么轻?”。…。
用手指甲在印上一划,老孙叫道:“哎呦!”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官印落在了地上,老张急忙俯身捡了起来,同样惊呼一声,官印的一角竟然咂缺了,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都是在衙门里混过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官印的质地向来非铜即铁,敢情那官印是用肥皂雕刻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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