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的商铺皆是临街二层小楼,里头有小院,二间正房两间西厢房的四方格局,可以长期住人,不够用还可再加盖一层,院子里东头留着地基可修库房,市价已经升到八千两到一万两银子左右。
如果是普通民宅,这般大的院子也能卖到三五千两,当然此乃京城的房价,天下最贵。
朱棣出手自是不会吝啬,给出了远高于市价的银子,此乃作为奖赏,也是为了先期投资,除了提升徐灏的忠诚度之外,肯定今后还会提出一些要求,拿人手短!
而且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除了因前期几件事外,徐灏暗地里猜测朱棣的用意,最终得出朱高炽兄弟俩一等册封仪式后,或许就要返回封地了。
亲王世子不可能长期滞留京城,学习两年已经足够久了,必须返回封地协助其父王理事,这样各亲王就能离开封地进京尽孝或是奉旨公干。朱高煦倒是可以继续呆下去,可他的xing子又不喜留在京城受到拘束。
朱棣缺什么?两个儿子都走了,无非就是缺少来自京城各方面的情报。
徐灏如今的交往圈子非同小可,他和各家王府的交情都不错,任何一个皇孙都认识,可以随时进出太子府,就是进宫也没什么难度,宫里很多宦官都和他自来熟,一见面就笑脸相迎。
这些太监自然都是朱棣拿银子喂出来的,何况徐灏本身姓徐,又能接触到沐家和定远侯王家,此外还有大明太子-党的领袖李景隆。
这半年把李景隆吓得躲到了老家,近i才刚刚回京。面对昔i小弟死的死亡的亡不胜悲戚,拉着剩下的兄弟如徐景昌等人连喝了三天闷酒,最后一天徐灏去了一次,大醉的李景隆哭着拉住他的手,非要让徐灏喊他一声大哥,徐灏没办法就喊了。
可第二天李景隆就被朱元璋唤到面前,此外还有徐辉祖沐晟等几位官二代,出来后李景隆整个人都变了。据宫里的马公公说,当时的李公子一脸的神采飞扬,走路都带着风呢,看来是要受到重用了。
徐灏第一时间就通过自己的渠道把消息传到北方,并含糊的点出,或许某几位元勋功臣的i子不会好过了,不然圣上不会亲自召见年轻将领。
随后就有十万两宝钞的事情发生,可见朱棣开始重视起来自徐灏的消息和分析。这人总得先主动显示出你的价值,老板才会事后不吝奖金,此乃徐灏多年的职场心得。
这几i朱元璋果然于朝堂上放出话来,又一次提到勋贵子弟荒废武艺之事,责令年轻人要勤习武艺,专研兵书,今后都督府要定期考试记档,不合格者今后不许继承其父亲的爵位和官职。
李景隆家里马上宾客如云,他被皇帝点了负责此事的都督,如此李景隆又收下无数小弟,天天在家里的教场上练兵。
“又有人要倒霉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书房里,徐灏对着蜡烛自言自语,每晚他都会把今i听到的看到的所有信息汇总分析一次,以期能让自己多回忆起一些东西出来,有用的就送到北平燕王府。
竹帘被掀开,晴雯打外头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酸梅汤。
徐灏见状问道:“怎么安生了?不去耍钱。”
晴雯气呼呼的把汤碗放在桌案上,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传了出去,被大太太知道了,这不命妈妈们进园子挨个屋子搜查赌具呢,还说不管查出是谁,马上撵出园子去。”
徐灏随手拿起一本书,没在意的道:“都怪你们自己玩疯了,一宿宿的直到天亮,太放肆了。早晚有这一天,怪谁。”
晴雯轻轻跺了跺脚,快速说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如今几位姑娘都不在家里,若是谁趁机把姑娘们拉下水,到时可怎么收场?”
徐灏一怔,皱眉问道:“怎么说?”
晴雯忙解释道:“这么大的园子,这么多的下人,别说有人私藏赌具,保不准连其它不正经的东西都有,这要是被翻出来那还得了?兴许就有人铤而走险,先把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藏在姑娘们房里,然后拿言语挤兑妈妈们。姑娘不在家,妈妈们自是要立威给下面人看,姑娘不在又没了顾忌,保准先带头查姑娘的闺房,一旦被查出来,岂不是狠狠打了太太的脸,也就没法继续查下去了。”
徐灏脸se变了,一字一句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些,说?”
晴雯抵挡不住徐灏的目光,低下头去道:“是路过假山的时候,偶然听到二姑娘的nai妈吩咐小丫头四儿。”
“走。”徐灏当即抬脚就朝门外走去,晴雯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京城郊外,沐家别院。
沐昂初战告捷得了好名次,自是喜坏了沐夫人,今晚于内宅亲自设宴感谢先生蒋嵩。因蒋嵩乃老太君的远亲,算是长辈,因此徐家几位姑娘特意都出来相见。
美滋滋的蒋嵩异常开心,沐夫人出手大方,赏了五十两银子,还说等考了童生还有重谢。
一连吃了几杯酒,非常兴奋的蒋嵩怕喝多了失态,赶紧一连夹了几口鲜菜送进嘴里,没等吃完,就见徐青莲等女孩们依次出来拜见他,赶忙拿去茶盏就着茶水把食物咽到肚子里。
几位姑娘蒋嵩一眼认出都是自家的,还有一位是萧家的,小时候逢年过节探望老太太时都见过面,这几年就渐渐少了,毕竟女孩们都大了。
顿时蒋嵩拿捏起来,有意在沐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长辈身份,在徐家也大有体面,如此端坐不动任由晚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