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文见自己也被举荐了,忙拱手道谢。反而赖元初心里很不舒服,暗道怎么把他也开在上面了?问道:“这帖子是贤弟亲自面致,还是遣人去投?”
徐烨说道:“让管事送去吧,我就不出面了。”
那是当然了,谁好意思巴巴的跑去告诉外人,这徐元初是我爹的私生子呢?
天晓得昨晚徐烨愣是整整一宿没睡好,他甚至猜测怕不是爹与四婶子袁氏偷偷生的?然后寄养在了赖家?
不提胡思乱想疑心父亲有了不伦婚外情的徐烨,赖元初跟着管事徐忠出门,边走边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国子监想必你也不常去,不熟悉。”
“那最好了。”徐忠笑道。
到了国子监,赖元初说道:“正好我有事要办,干脆我替你送进去吧。”
这徐忠和徐烨一模一样,怎敢不高看赖大少爷一眼?就算不是真的,那他也事实上成了英国公府大少爷呀,三爷都没否认,弄不好将来还要继承爵位呢,谁知道呢,二话不说就把帖子交给了对方。
如此赖元初把人打发走了,转身到了附近的纸铺里,另外换了帖子,把薛尚文的名字除去,只写着自己的名字,到国子监投下了。
想科举制度堪称当世最公平的选拔官员考试,但世上永远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先不说京城士子考中的几率远大于外省人,南方士林考中的几率何尝不远远超过北方?就是朝廷已经采取了南六北四的取士标准,南方不还是比北方优待么。
作为突然冒出来的徐灏的大儿子,有关官员敢不给他面子,让徐府长公子有个举人的身份?是以什么招呼手段都不用,赖元初已然被内定在了必取之列。
赖元初知道好歹,不敢逢人就说我是徐灏之子,而那些官员个个七窍玲珑心,涉及到徐三爷不可明言的fēng_liú韵事,也没人多嘴传扬出去,就连那些学生也念着自己的前程,不敢祸从口出得罪了权贵。
所以没太多人知道此事,当然这瞒不过徐增福,专门叫徐灏来到跟前,问是何故?
徐灏淡淡的道:“我就是要看看他的品性,能否成为湘月的良配。”
徐增福说道:“妄改姓氏确实不妥,念在其年轻,倒也不算过分。”
袁氏也说道:“三哥,元初可是你兄弟正八经认的干儿子,将来要入赘咱家,我觉得没什么。”
“是啊!我也觉得没什么。”徐灏一笑,“所以我不是同意了么。”
“哦。”袁氏总觉得这里面不寻常,可又猜不透三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徐灏走了,袁氏说道:“爹,你说兄长此举为了什么?如此一来,他免不了遭人背后议论,有损声誉呀。”
徐增福摸着胡子,叹道:“到底是老三不放心湘月那丫头,不惜借此考验考验元初。这人啊!没发迹时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可一旦发迹就会暴露本性,等元初考中举人乃至进士及第,少年得意之际,到底其为人如何,那时也就不难看出来了。”
“原来如此。”袁氏顿时感慨万千,“到底是兄长,为了孩子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花厅里,沐凝雪似笑非笑的问道:“听闻夫君在外有了子嗣,贱妾不敢不贺。敢问夫君,什么时候大开宗祠,好让儿子认祖归宗呢?”
徐灏头痛的瞅了眼外面,不用看都知道还藏着若干无聊的女人们,苦笑道:“婚前我敢对天发誓,为娘子守身如玉。为夫做事向来敢作敢当,是我的自然没必要隐瞒这么久。”
“呸!”沐凝雪微微撇嘴,婚前是忠贞不二了,婚后呢?
徐灏也知道在妻子面前理亏,灿灿的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最近煜儿学习不用功,人呢?老子要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行啦。”沐凝雪缓缓坐了下去,白了丈夫一眼,“煜儿昨日还被先生当众夸奖了呢。”
“哈。”徐灏抬手拍怕脑袋,“是我记错了,是烨儿那混蛋不学好。”
瞬间,从四面八方传出了嘲笑声,嘻嘻哈哈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