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见了他这副贼样,真是又气又好笑,干脆心生一计,有一次见他又来骚扰她们,遂联手拽着魏渊要到夫人面前自首。
当时魏渊唬得三魂出窍,朝着丫鬟不住的作揖讨饶,甚至跪地磕头,满口许愿无所不至。
其实两个丫鬟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想老爷有财有貌,也想升级为姨娘,无非是惧怕夫人的泼辣手段,所以迟迟不敢有什么动作。
讹诈了许多好处,丫鬟心满意足的笑了,而经此一事,无疑挑破了窗户纸。后来见到了曙光的魏渊使出了各种怀柔手段,先把小云弄上了手,两个人相处的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私下里承诺,一等夫人死了立刻把她收房。
结果隔墙有耳,魏渊有个闺女六七岁了,懂得人事的年纪,发现了二人私会,跑去告诉了母亲。魏渊的老婆和富氏等大家夫人一样,先是选择不动声色,对丈夫说要出门看望妹妹,得吃了晚饭才能回家。
暗中派兵遣将,布置妥当。魏渊哪里知道?等老婆前脚一出门,后脚就钻进了小云房里,两个人在床上干的开心着呢,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说大奶奶回来了。
接着他老婆问道:“老爷哪去了?小云怎么也不见?”
把个魏渊吓得魂不附体,小云也浑身乱抖,趴在男人身上连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又听老婆问道:“小云的房门怎么白日里关着?快进去瞧瞧。”
家人们一叠声的连喊开门,边喊边敲,砰砰的房门摇摇欲坠。魏渊知道这下子麻烦大了,想要逃走,奈何屋子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根本无从躲避,急得团团乱转。
此时老婆喝骂道:“混账羔子,只会吃干饭,连扇门都打不掉,养你们何用?”
这一句话说出来,家人们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呐喊声中,拳脚并上,这副勇往直前的气概,竟同岳家军遇上了金兵差不多样子,顷刻间房门就被轰开了。
十几个男女一窝蜂的冲进去,女的是丫头老妈子,男的不是男仆而是报馆里的编辑等人,敢情他老婆手段厉害,好似一柄屠龙宝刀,连报馆里的办事人员,莫敢不听从她的号令。
一进屋,发现了衣衫不整的魏渊和小云,呆若木鸡的站在床上,众人大吃一惊。
老婆假作吃惊的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丫头的房间呀。怪道我叫门不应,原来你们干这没廉耻的勾当,好一对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上前狠狠拎着魏渊的耳朵,把人给拖下了床,喝令众人把贱婢捆起来。
众人不敢怠慢,抓着长发把小云给生生拽了下来,小云疼得五官扭曲,哭哭啼啼的十分凄苦。魏渊见了心如刀割,可是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当下老婆就拿小云的房间改作临时的裁判所,立刻提审一干人犯。
她冷着脸问道:“说,几何时鬼混上的?一共鬼混的多少回?”
魏渊喏喏的道:“今天委实是第一遭,不期就被你撞破了,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误。”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老婆扇了两个耳刮子,打得魏渊双膝跪地,哭丧着脸。家里女人对此司空见惯,人人不以为意,编辑等外人则一脸的诧异,暗暗震惊‘屠龙宝刀’果然不是盖的,是以没多久,此事很快传遍了松江府,魏渊沦为了笑柄。
别说跪在地上的魏渊一声不敢吭,编辑等人见他老婆满脸的横肉,一身的杀气,那副恶狠狠能吞噬人的神色,都觉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老婆怒喝道:“把不要脸的贱人推过来。”
五花大绑的小云带了来,呜呜咽咽的泪流满面,老婆喝道:“快说。”
小云盯着魏渊的脸,半响才说了一句道:“我当初原是不肯的,被老爷勾引了多时,一时没了主意,只求奶奶好歹担待这一次,下回绝对不敢了。”
老婆眼中火星直冒,狠狠给小云的粉脸上来了一巴掌,骂道:“老爷是规矩人,都是你们这班不要脸的jian货勾引坏的,现在倒都推到了老爷身上,你自己想推卸干干净净,你这烂污货,我还能留你?”
说着,又是两记大耳光,打得小云嘴角流血,大哭求饶。
老婆随即叫人请来魏渊的朋友马老爷,先寒暄了几句,说道:“马大伯,我嫂子对我说过,家里少了个得力丫头,很羡慕我两个丫头。我回来对丈夫说了,他埋怨我说你们是好朋友,既然内房缺少人手,横竖两个丫头白白闲着,何不分送一个过去呢?奴家一想不错,所以请大伯过来,情愿把小云送你家,这孩子干活一向还算勤快。”
姓马的不明就里,真以为魏渊讲究人呢,忙道了谢问道:“老魏怎么不见?”
老婆说道:“他正在里头赶撰本期报纸的社说,因为发刊日子急了,所以不见客。大伯如有什么话,对我说好了,我替你们传话。”
姓马的说道:“我也没什么话,就是要谢谢他。既然魏兄在赶着做文章,我也不进去见他了,免得扰乱他的文思。”
当下他领着小云走了,临走时,小云想叩别魏渊,老婆拦着不许,没奈何,只得给妇人磕了个头,硬着头皮去了。
等到魏渊知道了,此事已然无法挽回。当然免不了藕断丝连,心里始终不舍得,老婆又禁止他去马家,就算有非去不可的事,也得找人代为前往。
谁料强中更有强中手,魏渊心眼灵活,竟然别出心裁的与小云搭